早春的細雪纏纏綿綿，白一凡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伏在辦公桌上，打算再睡個十分鐘。

半夢半醒間，他聽到自家老爸大吼一聲：“什麼，基爾博士被殺了！”

瞌睡蟲被衝跑的小貓一下精神起來，“是什麼事，誰的電話？”

“巴黎警政廳SDEC情報部長。”

“啊，什麼？”SDEC？

“就是我國海外情報部長啊，笨!”望刑警捏捏小貓的鼻頭。

同時間，在西斯廷教堂邊的林地上，啪，一點火光在昏暗的飄雪中燃起。

迪恩.利卡爾點著了煙，慢慢走了過去，與他會麵的是一位西裝革履的英國紳士。

英國人特彆是愛爾蘭人，總是給人一種冷漠，不苟言笑的感覺，可這位溫文爾雅的英國紳士一見到迪恩，便主動露出了淡淡的笑顏，招手，“嗨，久違了，迪恩！”

迪恩摘下墨鏡，“英國情報局的人跑到F國來……是不是在英國談不方便？”

“勞倫斯，你認識嗎？”英國紳士遞上一張照片。

“勞倫斯？他不是你們的乾部嗎？”迪恩接過一瞧，照片上的黑發老頭，可不就是勞倫斯，那張消瘦陰蟄的老鼠臉，超經典，隻此一家彆無分號。

“他是雙麵間諜。”

“暗殺他的理由呢？”

“一言難儘……”英國紳士的神色黯淡下來，眼角下出現了淡淡的細紋，但卻無損他斯文娟秀的整潔容貌。

“乾嘛不把他逮捕起來，可以再榨些情報！”迪恩有些不解。

“他是M5的高手，外號——冷麵殺手……逮捕他，會影響我方的名譽。而且我們親自動手也很難堪……”勞倫斯熟知英國內部機密，是個特權人物，一不小心可能橫生枝節，讓其逃脫……

要我去對付一個殺手！迪恩不禁斂下眼簾低沉的冷笑，“是，真的嗎？”他將照片彈回，“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我可是個外人……”是準備等我殺了人之後，再滅我的口嗎？

“你還是不信任我？”英國紳士變了臉色。

“哼，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考慮吧！”迪恩冷哼。

紳士遺憾的收回照片，心忖，難怪他會懷疑，以前我們跟迪恩有過太多次敵對，“好吧……隨你便，不過……一個禮拜後，蘇聯的中央委員會訪英，屆時勞倫斯可能會去接頭，所以我們隻能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

“一個禮拜，不要忘了。”再次提醒。

“知道。”

“倫敦也在下雪，我們竭誠歡迎你去！”

目送那人離開，香煙也已經燃儘，迪恩又點了一支，一陣夾雜雪花的風呼嘯而過，吹亂了他的銀色絲發……春天到了……

巴黎警政廳，會議中——

“基爾—法蘭航空力學博士，英國人，從倫敦大學來此，目前正在研究英法共同開發的航空機與戰鬥機……博士遇害後，所以研究資料也跟著消失。”

“這個……”

“嗯？”

“這件事跟間諜案有何關聯？”亞特有些鬱悶的問。

“什麼？”情報局長推了一下眼鏡，閉起一隻眼睛打了個暗號：間諜的事情是不能說啊！

“好了，沒事，你繼續說吧！”明白了，亞特擺擺手。

坐在一邊的白一凡煥然大悟，嗯……戰鬥機研發是極重要的機密，難怪警政廳與情報部會同時到席。

“目前還沒有一點線索！但殺人和盜取資料的很可能是同一個人……”

“對不起，我遲到了。”一位手上搭著大衣的紳士推開門，滿含歉意。

“克雷中尉！趕快入席吧！”有人站起來招呼，同時席間傳來了不少議論聲：

“他是誰……不像是國人……”

“哦，是英國情報部的克雷先生，正巧到大使館來辦事。”

“亞涅斯.克雷！就是他！”亞特突然想起。

“你認識？”情報部長問。

“聽過……是英國很有名的彈道學專家，沒想到這麼年輕。”亞特有些驚訝的曲起手指擋在嘴前。

彈道學家什麼的，大概是個軍事研究所裡喜歡擺弄槍支的研究員吧，嗯，跟戰鬥機也勉強粘的上邊吧，機載槍械麼？白一凡百無聊賴的將筆擱到鼻子底下玩。

臉不紅氣不喘的，說明他一點也不重視這個會議……到大使館辦事……什麼事那麼重要？與之相比，航空學家之死根本就無足輕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