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點在月亮國上空漂浮,它踟躇著向下俯衝,透過身穿華服的鬥牛士和熱舞的女郎,撞到吉他的琴弦上被反彈了出去,落進石榴樹叢裡。
果實累累的樹下立著一位妙齡的少女,她那美麗的舞裙上罩著一件寬大的男士風衣,楚楚動人間更散發出一種極致的神秘感。
“要跟大家一起嗎?”她對向自己走過來的男子說道:“有酒哦!”
“外套還給我!”男子黑著臉,並不領情。
“要走了嗎?”
“嗯......是的。”
“什麼時候......再見麵?”少女的眼中閃爍著期待。
男子點煙的手停住了,“你確定......會再見麵?”
“是呀,你是我們的同伴啊!”
“同伴?”
“阿留沙說你也算是吉普賽人呀,沒有國家,四處流浪,就像我們吉普賽人一樣嘛!”
“嗯?”這種說法真是......
少女狡黠的嬉笑著:“你的眼睛深沉炯亮,頭發銀光閃閃,卻愁容滿麵,你是北方人嗎?”
“你是艾娜的什麼人?”男子反問。
“孫女,艾娜是我的外婆,我母親死了,祖母為養我在此定居了下來......你呢,隻有一個人......沒有親人嗎?”
她的話使籠罩在煙霧中的男子陷入了沉默......
一個人......北方人?北歐的吉普賽係......以前愛爾蘭、英國、蘇俄都是啊......唉,這個特殊的流浪民族,這個充滿神秘色彩的北方民族......
“對了,等一下,”少女隨手摘了幾個樹上的果子,“那,這些給你!”
“石榴!”
“對呀,你看,滿街都是。”
男子拿起一個石榴,不經意間,女孩注意到了他手背上的傷痕,美麗的眼眸暗了下來,“哦......是樹枝刮的嗎?”
猶如公元前侍奉耶穌的瑪麗亞一般,女孩虔誠的在男子的傷痕上烙下一吻,“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不是亞蓮?”
“嗯......意思是純白的聖母,”女孩癡癡的凝望著眼前的男人,“如何,好聽嗎?”
“不錯,”男人叼著煙笑了,“很合適純潔的少女!”他拿回自己的外套,轉身就走。
純白......哼,石榴,石榴,全身是刺......果實是紅色......人肉味......吱啦,他一手碾碎了石榴果,臉色陰暗難明。
......視點隨著鮮紅的汁液滴落到地上,晃了一晃又回到白屋。
“亞蓮,在算什麼啊?”
“奶奶,怎麼了?”手持紙牌的少女回過頭來。
“你......”艾娜歎了口氣,“和他斷交吧!”
“啊,斷交?”亞蓮看了看手中的牌,“可是......牌子上說他還會再出現啊!”
“呃......可能算錯了,他不合適你,知道嗎?”
“不會錯呀......算了很多遍都一樣啊!”亞蓮又拿起一張牌,“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呢,這又是誰?老是出現!”我不認為這是他......特殊的王子。
顛簸行路的汽車裡,金色的貓咪睜開了眼睛。
“奧迪,你醒了?”
“嗯......”
“你覺得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做?”
“你們潛入他家搜一搜,我回警局繼續迷惑他的視線,幫你們爭取時間。”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內衣口袋,是你讓我做夢的嗎?王子什麼的,這麼空虛的頭銜我才不會去要哩!
馬德裡警署——
“有沒有線索?”
“沒有,一切都很正常!”外出搜查歸來的警員回答。
“機場也是......”
“港口也是......”
“全都搜過了!”
“難道真的逃走了......怪了,這麼快的身手......不會!!一定有所疏忽......不可能失蹤,他們一定會出現......對,再想彆的辦法......”白一凡一邊賣力扮演驚慌失措的兒子,一邊思考著對策。
老狐狸卡諾隱藏得很深,又有貴族身份做掩護,對他的調查一時難有進展,真是可惡!
“老套了!又是同樣的手法脫逃......”卡諾摸著山羊胡,訕訕的翻了翻手中的資料。
“什麼手法?”老套路?次次都輸在彆人的老套路上?不是豬轉的,就是明擺著告訴彆人,你很有問題啊!
“就是......利用煙幕彈,人海戰術什麼的。”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你先彆急,最好以靜製動啊!”
“難道......就這樣束手無策嗎?這種事......以前有發生過嗎?”
“有過幾次......都是為了勒索錢。”
“那結果呢?”
“有過人質被殺死,最近倒是沒有了!”
眼見小孩拍著胸口鬆了口氣,卡諾陰險的又加上一句:“不過......他們痛恨警察。”
“那就更糟糕了啊!”眾人聞言頓時喧嘩起來。
“啊!”
“會嗎?”
“彆嚇人啊!”
“我隻是實話實說呀,抱歉!”犯眾怒的卡諾無辜的聳肩。
“ICPO的人有消息了,請過來!”通訊員的到來打破了凝重的空氣。
唉,手機到底什麼時候才出現啊?在滿是機械儀表的通訊室坐下來,白一凡接過遞到麵前的耳機。
“奧迪!”沙沙作響的電流聲中,傳來了裡希遙遠的聲音。
“裡希?!”
“你在哪裡?”
“紅海......海上機電部隊......你還好嗎?”
“裡希,亞特他......”
“嗯,我知道他自願當人質......現在這種情況,你自己要小心一點啊,知道嗎?”
“啊......”關懷什麼的最討厭了,白一凡眼眶一熱,“我這邊的搜查陷入的僵局,有什麼辦法嗎?”
“唉,資料不足啊,”這個恐怖組織......裡希往額頭上貼了片冰貼,“對了,去問艾娜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