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淩老顯然怒了，他從來都沒有在憐惜麵前發過怒，可是他現在很生氣，他霍的站起身，指著因突然失去依靠而跌倒在地的憐惜說：“你懂什麼？說什麼我斷送了馨兒的幸福？每個人都說我的不是，我哪裡得罪你們了？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我更愛馨兒？我為了我女兒的幸福阻止他們在一起，我有錯嗎？她是我的女兒啊！天下哪有父母不為孩子著想的？”

“每個人的幸福定義是不一樣的！”憐惜不甘示弱的站起身，高傲的抬起頭，堅定的眼神讓淩老有一瞬間的錯覺，他記得，二十多年前，淩馨瑩也曾用這種眼神和他對視過，那一次，他們擊掌斷絕父女關係。

“外公，您不能用您的幸福觀點去約束彆人的幸福！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就算風天行在官場上沒有什麼大的作為，但他絕對絕對是一個好丈夫。男人不是為了權力和金錢而生，他是為了心愛的女人能幸福而努力奮鬥！與其一生活在勾心鬥角中，還不如時刻做好死的決心，剛正不阿，才配得到幸福，即使幸福是短暫的，也總比一輩子提心吊膽的好！”

“你。。。。。。”淩老氣得說不上話來，他何嘗不知道憐惜說的那些道理呢？可是。。。淩老長歎一口氣，不再看憐惜，甩袖走人了。

憐惜後悔極了，她眼巴巴得看著淩老氣走，卻什麼挽回得話也說不出來，全身突然像中了軟骨散一樣，軟弱無力。憐惜抱膝坐在地上，將頭深深的埋在大腿上。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那麼大聲說外公？本來還想利用這次機會解決外公和娘之間得矛盾，現在被我弄得越來越糟了。外公肯定傷心死了，我該怎麼辦？嗚。。。我是哪根筋不對了，我為什麼要對外公說那些重話？我質問外公用他個人得偏見去束縛爹爹和娘親的幸福，我又何嘗不是用我的偏見去質疑外公對娘的愛？笨死了，風憐惜你真是個大笨蛋！大傻蛋！大驢蛋！哇啊～”

“好像還掉了個企鵝蛋吧！”

憐惜仰頭：“企鵝蛋又不是罵人的！”

“嗬嗬，隨便說說而已！”風泠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坐在地上的憐惜，在憐惜發怒前，偏頭看向淩老下山的地方，似責備似寵溺的說：“傻瓜，人都是好麵子的，老人更甚。”

“哥哥，你說外公是好麵子才不肯和娘和解的嗎？”

無名山頂，一塊兩米高，三米長的巨石上，憐惜坐在巨石邊緣，感受著微風扶過的痕跡，發稍隨著風吹過的方向，微微飛舞著。風泠然則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躺在巨石上閉目養神。

“不全是。”風泠然翻了個身，背對著憐惜，繼續說：“也許外公是在怪娘這麼多年都不向他低頭。”

憐惜用小指輕輕將吹亂的發絲勾在耳後，齊眉的劉海向兩邊分開，露出了眉心處幾乎觀察不出來的櫻花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