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老踏著點點星光出現在憐惜的麵前,一邊走還一邊搖頭,渾濁的眼眸裡,充滿了落寂。
“外公。”憐惜走上前,輕聲叫了句,淩老這才發現憐惜,滄桑的臉上,麵前擠出一絲微笑:
“惜丫頭啊,你這麼在這啊?”
“外公,我。。。對不起,下午在山頂我說的話太過分了,一點都沒有站在外公的角度想問題。”憐惜考慮著要不要順著風泠然的話去道歉,不過她道歉的對象好像心不在焉的,淩老剛剛問了憐惜話後,都沒聽憐惜解釋,便又繼續向無名居內走去。被忽略的憐惜委屈得直想哭,她誤以為淩老是不打算原諒她才無視她的。
“外公。”憐惜追上去,擋在淩老的麵前,幽幽的說:“外公,您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對不起,我向您道歉,是惜兒不好,惜兒不該用自己的偏見去質疑外公您對馨姨的關心。”
淩老抬頭,注視了憐惜好一會兒,在憐惜的眼淚出來前開口了:“丫頭啊,外公不是生你的氣,隻是胸口那口悶氣作怪罷了。馨兒這件事已經在我心裡壓了20多年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釋懷了。今天聽了你的話,感覺心裡鬆了口氣,你說的對,每個人的幸福定義是不一樣的,所以這件事,就順其自然吧。”
聽了淩老的話,憐惜一改沮喪的表情,立即高興的問:“真的嗎?外公的意思是要和馨姨團圓咯?”
“傻丫頭。”淩老欣慰的看著雀躍不止的憐惜,這個孩子,陪了他十多年,就算是親孫女也不過如此吧。
飯桌上,憐惜興奮的告訴風泠然和管家淩老的心意,風泠然見憐惜那高興的樣子,心裡邊不免也高興起來,合著憐惜多說了幾句話。淩老今晚特地開例,允許吃飯時說話。一頓飯下來,足足吃了半個時辰,這期間,淩老和風泠然都相當的配合憐惜,隻有管家,依舊麵無表情,一副嚴肅的樣子,憐惜直接忽略此人,反正她知道管家從不在彆人麵前展現他真實的一麵。值得讓人思索的是,管家這次並未吃完飯就收拾飯桌(以前他都是自己吃完就收拾,也不管彆人有沒有吃好,淩老是默許他這一行為的。在淩老的心裡,還是很尊敬管家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都依著管家),這次,他耐心的等憐惜說個夠,吃飽了之後才開始收拾。
因為趕路上山的原故,憐惜吃過飯不久便吵著要去睡覺了,淩老便不要求憐惜練字,放她回房睡覺。憐惜走後不久,淩老也因年紀大容易疲勞去休息了,整個書房,隻剩下管家一個人在看書。風泠然去哪了?那家夥借口去吹風,再沒回來。他曾聽憐惜說過,淩老吃過飯有練字的習慣,而且是抄寫一本經書,沒抄完不許休息。風泠然那個汗啊,雖然他擁有這個身體的記憶,但作為21世紀的新新人類,還是不喜歡拿毛筆寫字。
夜已經很深了,管家站起身,準備回房休息了。等他走到自己房門前時,屋內卻突然亮起了光。
“等你很久了。”屋內傳來男子的嗓音,管家驚詫過後,突然笑了。淡然的推開門,走進去,不去看坐在茶桌上的白衣男子,先把門關上,一邊關還一邊說:“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隻是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我們動靜不要太大,不然惜兒再瞌睡也會察覺的,那丫頭機靈得狠,稍有風吹草動都會驚醒。”說完這話時,管家已經坐在白衣男子得對麵,為男子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你會說話?聽你的聲音不像是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