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趕集的原因,隻要不刻意走到集市上,那麼便碰不到什麼人了。鐘晚心中慶幸,還好人不多,不然自己背著這麼個大麻煩被人看到了可不好解釋啊……
一路順風的回到學堂,鐘晚意外地竟看見蘇清影站在門口踱步,他還以為那女人會在集市上擠到扁了才會回來呢。蘇清影遠遠看見鐘晚,二話不說便迅速衝了上去,然後……開罵:“死鐘晚,擔心死我了,你怎麼就不能站在原地不動等我來找你?你這人真是讓人一刻也不能放心啊……”
鐘晚被數落的頭暈腦脹,突然覺得自己居然像個被指責的妻子。被女人說三道四,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鐘晚掩住自己的不快,淡淡開口:“讓一下,我很累。”蘇清影停下話頭,這才看清楚鐘晚背上的傷患:“他是誰?怎麼我離開一下你就帶回來個陌生人?還滿身是血?”鐘晚終於顯現出些許不耐:“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去找楊伯來。”蘇清影愣了愣,鐘晚個性很隱忍,再加上對她也有著歉意,幾乎可以說鐘晚對她從未有過一句重話,今天卻……蘇清影深吸一口氣,暫時按捺住心頭的不安:“好,我這就去找大夫。”
鐘晚將背上的神秘男子安置在客房的床上,歎了口氣,他知道今天的自己很奇怪,不止是蘇清影看出了苗頭,自己更是身處其感。或許是因為擔心自己的未來吧……鐘晚看著滿身是血的男子,如是想著。
自己一時頭腦發熱竟給自己帶回這麼大一個安全隱患,搞不好還要連自己身邊的孩子和朋友們,這讓鐘晚如何放得下心?如何過意得去?隻求這人……不要恩將仇報的好啊。如今自己擔心也是無法,既然人都背了回來,總不能就這麼扔出去吧,至不濟也要等這人醒來再將他請走吧……鐘晚這麼想著。給自己找了一台階下。
“鐘晚!楊老先生我找回來了。”鐘晚的思緒突然被一清脆的女聲打斷,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聽房門被“砰”一下撞開。蘇清影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身後跟著楊家村裡唯一的大夫。
“啊,楊伯,您來了!”鐘晚突然回神,突兀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快步走到大夫麵前,將他引至床邊:“他似乎傷得很重啊……您瞧瞧他。”楊大夫乍一見那血人嚇了一跳,有些疑狐地看著鐘晚:“小晚,這……”呃……果然被懷疑了。鐘晚滿頭冷汗地解釋道:“路上瞧見的,看他滿身是血的就帶回來給您瞧瞧了……”
楊大夫一聽,神情鄭重起來,言語中透漏出絲絲疼愛之意:“小晚,不是老夫說你,我知你心腸好,但悲憫之心太重了會害了自己啊……這人,不該救的。”鐘晚知道楊大夫對自己的擔憂,溫和一笑:“楊伯,你既知道我的性子,就該知道遇到他我是斷然不會視而不見的!他就麻煩您老了。”楊大夫歎了口氣:“你這孩子,總是這樣,唉……顧顧你自己吧,話說起來,這蘇姑娘……”“啊!楊大夫,您先瞧著,我就不打擾了!”鐘晚滿頭冷汗地打斷楊大夫的話,急急退了出去。他知道楊大夫要說教什麼,不外乎是:老大不小了,要娶個女人當家了,再不就是: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遇到這種事情都不知道考慮考慮後果呢?唉,他知道楊大夫把他當兒子看,但……這父親未免太……儘職了吧。
鐘晚閒來無事,便在後院地花圃裡扒拉起了花花草草,微風徐徐,空氣裡無意間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芳草氣息,讓人回味無窮,春期的花兒在陽光下綻放,花麵不大,卻生機勃勃。鐘晚嘴角噙著一絲滿足地笑,賣力地除著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