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晚與蘇清影一道離開了房間,走到離房間不遠處的假山旁停了下來,確保房中的人聽不見後,鐘晚開了口:“找我何事?”
蘇清影低著頭,沒有說話,鐘晚不禁有些納悶,這樣的蘇清影,真的很奇怪啊……
“你……出了什麼事了嗎?”鐘晚試探著問道,畢竟按照蘇清影的性格,斷然不會這麼猶猶豫豫的,除非……特殊情況。
“鐘晚……你,你,你要將那男人留下來嗎?”蘇清影憋了半天,卻突然拋出這樣一句話,實在讓鐘晚有些哭笑不得,好像這話……沒這麼難以說出口吧,到底,她想說些什麼?鐘晚心底疑惑,卻也不點破,隻是悠悠回答道:“如何不留,當真把他趕出去嗎?他如今這樣子,如何出得了這門?他的傷還沒有好,看他的樣子也知他的仇人必定不簡單,我現在已將他帶回,何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蘇清影歎了口氣,她明知道這答案的,所以她本就沒想過要問這一問的。問這問題純粹是拖延時間的,為她的心理準備工作爭取下寶貴的時間……畢竟,那話,實在是太……難說出口了。
“沒事了嗎?若是沒事,我便去吃飯了,還要給房裡那個端去呢。”鐘晚見她半天也沒冒出正題,雖有心再等,但早已大唱空城計的肚子實在是等不下去了,雖然有點抱歉,但這話不得不說。見蘇清影沒有吱聲,鐘晚權當她已然默認,微微向她點頭作揖,轉身準備離開,卻在那當口被抓緊了袖口。
“鐘晚……你,你……”蘇清影略張小嘴,薄唇輕輕顫動,半垂下的睫毛纖長卷曲,此刻卻如脆弱無比的蝶翅般瘋狂顫抖,讓人不能不心軟,鐘晚自是不能逃過。
低歎一口氣,鐘晚伸手輕拍了拍蘇清影的頭,溫和地道:“有話慢慢說,彆著急。”蘇清影隻覺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鐘晚的溫柔撞擊得粉身碎骨,零零落落地飄散而下,再也拚不起來般四散開去,蘇清影急喘一聲,攥緊手中鐘晚的衣衫,努力使勁欲要扯破它似的發泄自己的不甘,但卻又閃電般鬆手,雲淡風輕地開口說話,似乎先前情緒波動劇烈的那人不叫蘇清影一般:“沒事,你去吃飯吧,好早些給房裡那個沒臉見人的送飯去。”
鐘晚皺了皺眉,開口輕輕斥道:“清影,不可這麼說他。”
蘇清影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好了好了,我不說便是,彆把我當你的那群小孩子教,我可比他們懂事多了。”鐘晚聽得哭笑不得,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似乎是多慮了,於是歎了口氣,細心囑咐:“你還沒吃飯吧?你也早些吃吧,等菜涼了就不好了。”蘇清影白他一眼:“我又不是呆子,餓了難道不會吃飯嗎?哎呀,你就彆管了,快去吃你的飯吧!”蘇清影似是不耐,將鐘晚推向餐室的方向,鐘晚踉蹌了幾步,隨後站定回頭看了看她,無奈地搖著頭離開了。
蘇清影眼神複雜地看向鐘晚離開的背影,千言萬語卻如鯁在噎,半句也說不出。她想問他願不願娶她,她想問他願不願讓她生下他們的孩子,她想問他願不願與她共度一生、不離不棄。但這如何能說出口?她是女子,如此露骨的話如何能說出口?再說即使說出口,被拒絕又該如何?但想必按鐘晚的性格,即使心中不願也不會說“不”的吧。而那樣的“願意”卻又是她的“不願意”。蘇清影輕歎一口氣,聽天由命吧,她如是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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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晚飛速解決了溫飽問題,便開始給自家新來的房客準備午餐了,用餐盤放置好所有的碗盤,鐘晚腳步輕快地向剛離開不久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