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你咋這扣捏? “咳咳……(2 / 2)

珞雪月畔 阡影 2472 字 11個月前

銀光一閃,粘稠的血濺了男孩一身,男孩看到了他一生最難忘記,也是日後永遠盤踞在他噩夢中的一幕。平靜地起身,滿地屍體在春末正午的烈日下,那般蒼涼,修羅地獄,不過如此。

談春海邁著沉重的步子,“聖上口諭,吏部侍郎雪林楠涉嫌裡通賣國,鐵證如山,家產如數繳納國庫,家眷仆人共七十三人,不留活口,欽此。”

故作堅強,內心卻早已痛到無感的雪逸臣勁爆住自己的妹妹,“春海叔叔,你可以替我爹娘立個碑嗎?我想以後祭拜他們……”他說此話時,生疏無比,談春海愣了一下,才慌忙答應。

家父雪林楠之墓,家母李氏之墓。

談春海跪倒在墓牌前,“林楠兄,聖上他實在是……我……無能啊!”血逸臣看著簡陋的木牌,拚命睜大眼睛,不讓眼淚流下來,轉過身對談春海說:“春海叔叔,我和……我是不是也在被殺之列?"談春海此項地摸了摸他的頭,“不是,聖上也未到心狠手辣的地步,再說你和珞兒還這麼小,對雪氏也不能不留一絲臉麵,怎會趕儘殺絕?以後你和珞兒就住在叔叔家。”

在場的士兵麵麵相窺,這京城中誰不知道談大將軍重情義,為了雪氏這最後的傳人,跪了整整三天,皇帝受不了天下百姓的譴責,這才饒恕了這對兄妹。

而談春海卻隻字不提,隻壓低聲音,“我談春海再次起誓,玉宇談氏,終全族子孫之力,誓為雪氏一族洗冤正名,恢複清譽!”

談春海目光炯炯地看著雪林楠的墓牌,“承君此諾,必守一生!”

玉宇國通天二一三年,曾經出過三代重臣,輝煌一時的雪氏,倒了……

而雪逸臣,也不再是那個羞澀的小少爺,成了身負血海深仇的少年。

他懷中酣睡的妹妹,雪瓔珞,剛好滿月,四歲男孩的心從此隻為她一人敞開。

———————————哇哈哈,激萌的我終於殺回來了———————————

頭好痛,我不是被托塔天王給一腳踹下來了嗎?怎麼,好亮……

雪瓔珞睫毛微顫,慢慢睜開了眼。

純白的紗簾,身上軟軟的金絲絨被,離床不遠處有一麵很大的銅鏡,立在縷空的雕花桌上。

哎,這王母有這麼好心?還給我送一間屋子?

啊,口好渴,先去到點水喝吧。

回頭望了望那麵大銅鏡,模糊出一個嬰兒的輪廓,小手撐在床邊,望著我,我動手,她動手,我動腳,她動腳……不對!那是——我!

我連忙伸出手捏了下自己的臉,確實是柔嫩的嬰兒觸感,連手也是肉乎乎的,當我還處在茫然中時,門被推開了。

走進來的是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粉嘟嘟的,和鏡中的那模糊的身影有幾分相似,“瓔珞,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想不想吃什麼東西……哎呀,我忘了你還不會說話。這、怎麼辦,爹娘都……我應該怎麼辦呀?”

我的耳朵一向是我全身上下最健康的玩意兒,但我寧可相信它剛剛發生了突發性鼓膜穿孔,是我聽錯了。

這個男孩說我不會說話,開玩笑,老娘用標準的中國話與人交流了整整十八年,你這叫誹謗懂不懂。聽著,我馬上給你說句話。

哇啦哇啦,不對。

嗚哩嗚哩,不對。

哇哩哇哩,還是不對……好吧,我承認,我是個嬰兒,不會說話。

雪逸臣看著自家妹妹嘰裡呱啦一陣後,又垂頭喪氣,像剛死了老娘一樣,忍不住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