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凡牽著這馬到了新古鎮中心的井口邊,利落地將手中的小鎖鏈解開。
看看那條粗重的鐵鏈,上麵的鐵環上有著一些看不懂的符號,每一環環環相扣,倒是有些像符咒,果然是真的沒有辦法了,蔣凡才放棄要解開這鐵鏈的打算。
在井口邊打了一桶井水,掬一把拍在臉上,覺得清涼沁心,舒服極了。蔣凡用袖子抹乾臉上的水珠,又從包裹裡拿出剛買來的毛刷,沾著桶裡的井水,一下一下地幫馬清潔身上的汙塵。
雖然是瘦弱了些,但馬身上的毛發洗乾淨了之後竟也是漂亮的棕紅色,濕潤的毛發在陽光下倒也十分有光澤。
蔣凡滿意地看著自己的馬,已經吃飽喝足的它不再耷拉著腦袋,反而歡叫著左盼右顧,洗去了身上的汙垢,看起來更是神氣十足。
或者是匹良駒也說不定,蔣凡突然想。
“逸風,以後你就叫逸風吧!”
希望你可以早日擺脫這沉重的枷鎖,得到風一般的自由,可以任你馳騁。
像是回應蔣凡一般,逸風一聲長鳴,雖不是仰天長嘯但聽在蔣凡耳中卻也頗有歡喜之意。
“哈哈,莫不是你還通人性了?”蔣凡笑道,輕輕拍拍馬頭,卻不料逸風突然爆跳起來。
蔣凡一個重心不穩便直直倒在地上,原本擺放在逸風旁邊的水桶也被踢飛,剛好打濕了跌坐在地的蔣凡。
蔣凡愣愣地看著自己身上濕了大半的衣裳,雖是剛想著也要換一身新衣服了,但也不用這樣折騰他吧?蔣凡連忙起身,濕漉漉的衣服已經貼在身上,重重粘粘的好不難受。
看看逸風,已經不在暴躁,而是低垂著腦袋,一雙大眼睛時不時看看蔣凡,一副認錯的模樣。
奇怪了,蔣凡一邊擰乾身上的衣擺一邊想著,逸風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跳起來了?看現在的情形也不像是有心這樣來嚇他的,倒像是因為太痛了才一時受不了而避開…
剛剛他是碰到哪裡了?
額頭?
蔣凡走近逸風,逸風的頭頂處有一縷濃密的毛發,遮擋了半個額頭,隻是弄濕了,還沒清洗,一條條都耷拉在上麵。蔣凡剛要伸手,逸風卻彆過馬頭,不想被人碰到。
“難道是額頭傷到了嗎?”看逸風這樣子,蔣凡也有九成把握可以肯定是傷在額頭了,“彆亂動,我隻是看看你的傷口,不會弄痛你的。” 蔣凡沒想過這馬可以聽懂他的話,隻是習慣性地就把這話說出口了,剛覺得好笑,卻不想逸風這麼站定不動,雖然眼裡還是有著一絲警惕。
蔣凡有些驚訝,卻也隻是一瞬間,他伸手撥開蓋在逸風額頭的濕發,一條猙獰的大疤赫然出現在眼前。
自上而下,一條約手指般粗長的疤痕盤蜷在上,像是被人用劍或匕首插傷,又像是原本額頭上的某樣東西硬生生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