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砍我一劍 手軟的不是好漢……(2 / 2)

他看向衛鞅,語氣帶著幾分譏誚:“此女央我砍她,不算我犯法吧?”

衛鞅:“……不算。”

神女說不計較,那就不算。

尋思秦律時委實沒想過會有這樣求死的情況,改天就添進去。

聽說不算犯法,公子虔可就樂意了。

他在君臣三人的戰戰兢兢中,舉起秦劍,利落砍過去,半點猶豫都不帶。

在他心裡,此人比衛鞅還要惹人討厭,以美色誤了秦公名聲,拿劍嚇嚇,趕去他國,並不冤枉。

至於殺,倒是不必。

劍刃橫掃過來,帶起一陣風,將庭中綠樹搖動,“簌簌”亂響。

見過慕朝雲死而複生的三人依舊吊起膽子,一顆心懸在半空,不上不下,難受得很。

然。

事情並不如他們所想。

公子虔手中秦劍橫掃到神使近前,一股白色的不明物體,便突兀冒出來,直接與秦劍撞上,甚至將秦劍推開,連帶著握劍的人都踉蹌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近在眼前看著這一切的景監,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

今夜無風,搖動一陣的綠樹已停,靜止不動。

嬴渠梁看著慕朝雲身周柔白的,像是飄帶一樣舞動的風,那風帶著神使墨色碎發,寬大袖袍,仿佛下一刻就會裹著人衝上天一樣。

“神跡。”嬴渠梁緊緊扣著手掌下的欄杆,“這一定是神跡。”

差點兒摔倒在地上的公子虔,一臉懷疑人生,看向被白光籠罩的慕朝雲。

他聽對方輕輕歎息一句,眉宇之間仿佛染上了一絲哀愁,又好似有些懷念一般,看著自己的手掌心,又看向清淺水塘一樣的月色。

“你……你是人是精怪?”

慕朝雲回神,視線緩緩下落,定在公子虔身上:“你再試一次。”

公子虔下意識握緊手中冰涼的秦劍。

“哢嘣——”

他抬起手中接觸到柔白光圈的秦劍,隻見劍身上已結出一層薄薄的冰。

薄冰蔓延到秦劍劍顎處便停住,不再往上蔓延。

他不自覺伸出手觸碰。

這……真的是冰嗎?紙一樣薄的冰,當真會在春夏之際出現?

伸出的指尖,摸著一片冰涼。

六六回收數據,讓薄冰在四人眼前一點點消散。

觸碰即消散的冰呐……

“閣下莫不是水神玄冥?”

玄冥乃北地之神,又被稱為冬神,屬陰,是女子模樣似乎也順理成章。

她輕笑:“玄冥不過四神之一罷了。”

六六暗暗激動:“朝朝,你才是霸總!”

聽聽這囂張不屑的調調。

朝朝沒理她,她見公子虔猶豫沒能下手,便看向景監。

景監搖頭又擺手,差點兒把嘴甩起來。

不不不,他沒這膽子。

“嘖。”慕朝雲這才對六六感歎,“我還有好幾種特效想要秀一下來著,特彆是仙俠世界會發光的月令花,多美啊。”

他們居然不珍惜這種機會。

她不無遺憾,但還得擺起神女淡然物外的譜:“吾乃天帝之女,掌三千世界興衰之平穩。”誰敢說他們維-穩師不是乾這行的呢,“受過貶罰至此。”

神女垂眸,臉色隱隱有幾絲動容,語氣也更似呢喃:“我本以為,父神定會惱怒我莽撞,不曾想,他竟還給我留下後手,保我不被凡人欺淩。”

“哐啷——”

秦劍墜底。

公子虔怔愣看著淡白柔光之下,將她襯得越發不似凡人的精致麵容。

神……神女。

將數據化作流轉淡光冰盾,狠狠裝了一把逼格的六六嘖嘖感歎:“落入坑底可憐人加一。”

慕朝雲揣手入袖,優雅微笑:

“滾粗。”

什麼叫落入坑底,對方分明就是折服在她的風采與人格魅力之下。

六六幽怨譴責她:“用完人家就丟,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