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第十局,我沒了大神的氣度,把子一扔,冷哼一聲,“不下了!”
從銀麵具後麵穿來他低沉悅耳的笑聲,他把我扔在地上的白子撿起來很用衣服擦擦,那愛惜的樣子讓我略微詫異。
他笑笑,“你可是大神,怎能耍賴?”
我瞪了他一眼,“大神也是有脾氣的!”
他又笑了起來,周身陰森肅穆的氣息立即淡了許多。
“誒,大嬸?夷焉,你什麼時候成了大嬸?”一戲謔地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撫額搖頭,又是那個該死的莫兩字,他當真如影隨形。
隻在一時,冥尊站了起來,暗紅冥袍隨風飄起,他不帶一絲感情地說,“不打擾兩位了,先走一步。”
黑衫慢慢靠近,隻見莫兩字喝得雙頰緋紅,眼角邪魅,說不出的風情萬種。他走得有些踉蹌,落腳很輕,豈料快到我身邊的時候假意被絆倒竟朝我撲過來。我輕輕一偏,他的胸膛就直直的磕在石桌的一角上。
揉揉胸膛上被戳出的紅印,他不滿地瞪了我一眼,“看著人家摔倒也不過來扶一把!大嬸,你的心忒毒。”
我暗笑,站起身,“自己無能,怎能把責任推到彆人身上?”
他抬眼朝我媚笑,不客氣地說,“我是無能,總好過某位大嬸耍賴棄局好。”
我冷冷掃了他一眼,正準備要走。他單肘撐在桌上,斜視我,“大嬸,我看你與冥尊郎有情妹有意,不如我涎著老臉讓他討了你吧。”
我厲聲說,“閉嘴!”
豈料,他胸有成竹地拍拍胸膛,“放心,你過門了定不會讓你做小的。”
紫袖一甩,蔚藍的天空劃下一道閃電,直劈到他頭上,待到黑煙散去,隻見他被劈得全身焦黑,白發散亂了一頭,就連黑衫也零零碎碎地掛在身上,肌膚上隱隱散發出亮光。幸好他裡麵穿有裘褲,否則……
隻見他白皙的臉頰烏黑,一臉地哭笑不得,“大嬸,你用不著對我下狠手吧。”
“但世間萬物皆有弱點。”我看到他眼裡暗湧的詭譎,又說,“天乙神甲是百術不侵,可天雷地火亦能破之。”
“我說呢,這臭小子區區四百年道行竟能抗下我的五分力道,原來是穿著天乙神甲!”隻聽身後有人大笑。
玉溪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這裡,他嘬著牙花子道,“看來玉清這老小子也知道你到處的罪人,提防你百年道行被人一掌滅了,連天乙神甲這等上古神物都願舍給你穿。”
莫兩字順了順銀發,輕笑道,“此等廢物也隻有在你這些凡夫俗子眼中是寶貝。”
玉溪又被他激得氣急敗壞,指著他對我說,“夷焉,再引一個,把這個臭小子給劈死!”
雙手背後,我淡淡地掃了莫兩字一眼,“莫師侄,請你好帶我向你師父問好。”
語畢,我便出了桃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