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白色的。
白色的沙子。
白色的植物。
白色的天空……
包括,自己臉上這個扯不下來——白色麵具。
是虛?
不禁笑得跌在沙子上,從一把斬魂刀變成一個虛?
一直笑到喘不過起來,開玩笑,虛?!
恥辱。
試著揭下這個讓自己覺得倍感恥辱的骨質麵具,但是這麵具就像是本來就長在自己臉上似的,一拉一扯間,非但沒有把麵具扯下來,反而應為用力過猛硬生生的在臉上扯出撕裂皮膚的傷口。
一滴血沿著下巴,滑落在沙子上。
浸沒。
消失。
悶得,喘不過氣來。
也不知道跌跌撞撞在虛圈走了多久,勉強睜著眼睛看著眼前又是一群低等的基力安,饒是她再如何淡定也不禁感歎這種生物的繁多和“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等這一係列由於心煩而引起的怪異想法。
即使已經在虛圈呆了一段時間,但是每每要靠吞噬這些惡心的屍體來活下去,還是沒由來胃裡一陣泛酸水,也不知道,其他那些吞噬同類的虛是怎麼忍得下惡心將這些東西咽下肚去。
生存。一切都是為了生存。
就算是惡心的再吐出來也要將這種東西咽下去,為了活下去,為了變強,為了……她沒有選擇,隻能選擇慘白著臉接受。
乾嘔……
一直吐到仿佛要把胃都吐出來一樣難受。
神情迷糊間仿佛看見一隻亞丘卡斯正在慢慢悠悠的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驚慌中急忙咬著舌尖讓自己能夠清醒一點,但是身體還是太頑固了,小小的疼痛根本無濟於事。
完了……心裡隻剩下這樣的想法。
就這樣……
死了?……
真是可笑,現在腦海裡隻剩下曾經碰了自己刀身一下的那個少年的碧色雙眼。
像是……清晨的草尖上,第一顆凝結的露珠一樣澄淨的、祖母綠色的雙眼……
其實,如果不是那個少年,她大概也不會莫名其妙的來到虛圈,也不會變成自己最厭惡的一隻虛。
眼前一黑,世界一片一片的都消失在眼前的時候,最後一秒,看見麵前的空間竟然突然裂開一道漏縫,對麵的亞丘卡斯也因為空間漏縫而躊躇著不敢上前,隻是低低地吼著表示自己內心的不滿。
看來……還不會死……
就這麼直直地墜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