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行止停了一下，才開始啟動車子，說：“對不起。”

穆焉搖頭：“不關你的事。”

兩人沉默著到了醫院。

穆焉先下了車，突然又鑽了進來，韓行止詫異的挑起眉毛：“怎麼了？”

穆焉俯身過來抱著他：“謝謝你，你真是好人。”

韓行止身體僵住，半秒鐘後才伸出雙臂輕撫穆焉的後背：“沒事的，沒事的，可是，你不是上班要遲到了嗎？”

穆焉放開韓行止：“好吧，不過晚上你過來接我的時候要請我吃飯的，交代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明企圖哈！”

韓行止微笑，微微俯身：“沒問題。”

開回穆家宅子的時候穆辰已經送了兒子去了幼兒園，坐在客廳裡等他。

“回來了？”穆辰的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不像是先前鐵青的模樣，“送去了，沒有遲到吧？”

韓行止隻是指著牆上的鐘：“我們也該走了。”

穆辰聳了聳肩膀，拿上外套，跟著韓行止出了門。

路上韓行止說：“穆桑的意圖太明顯了。”

穆辰笑了一下：“怎麼的，你對我妹妹有什麼不滿意？”

“穆小姐很好，可是，穆桑你做的事情過分了點。”

韓行止還要說什麼，穆辰卻打斷他：“有話見了區長之後說，先乾正事。”

韓行止卻難得的強硬：“不行，穆辰，有些事情還是先說清楚吧！”

穆辰很少見老朋友在工作之外的事情上這麼堅決，他有點詫異，但隨後微微的笑：“你想知道什麼？”

韓行止說：“我不要做你們之間的阻礙，或者，墊背。”

“咦？”

“雖然穆桑掩藏的很好，但是我知道，你對穆焉，是有她對你一樣的感情的。”

穆辰愣住，隨後笑的更歡樂：“你怎麼看出來的？”

韓行止不回答，反問：“為什麼不跟她說？”

穆辰撇撇嘴：“親愛的，要我們一直這樣子也就算了，可惜我們的父母又有一個孩子，我們倆有共同的弟弟，還搞對象，算什麼？我倒是無所謂，本來就是混蛋，她呢，不用過了？女孩子名譽最重要，況且她青春期後，每個月也就見到我兩三天，迷戀的不過是一個幻影，又何必動真格的去傷害她。”

雖然還是一貫的不正經語調，但是穆辰的話裡有著說不出來的苦，他揉了下眉心，“況且，我兒子都有了，她都快三十了，還拖著乾什麼，我應該早些讓她死心。”

“彆人，說什麼很重要麼？”半晌，韓行止才問。

“眾口鑠金，韓桑，你不曉得在中國，人言可畏是多麼嚴重的一句話。”穆辰笑了一下，接著拍了一下方向盤，“好了，我們要去辦正事了，我們的生活不全是風花雪月，過日子還是要吃飯的。”

晚上韓行止果然情穆焉吃飯，地方穆焉定。穆焉也沒選什麼貴的地方，就隨便在醫院旁邊的飯店坐下來，因為怕被醫院的人看見說閒話，兩人就要了個包房。

因為早上的事情和說過的話，穆焉情緒不高，吃了幾口就叫來服務員。

“穆小姐什麼事？”穆焉經常來這家店吃飯，服務生已經認識她。

穆焉伸出四根手指，有些小帥的服務員立刻笑著點頭，離開，不到一分鐘就拿了四瓶啤酒上來，掏出掛在腰間的瓶起子，啪啪全部啟開:“穆小姐慢用。”所有動作一氣嗬成自然流暢，一看就是熟練工種。

等服務員離開後，穆焉給自己倒滿一杯，向韓行止說：“嘿嘿，我是酒鬼，你要開車，就不要喝了。”

韓行止本是想阻止的，但想了想，便也就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