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過去，”韓行止打斷穆焉,“我不在乎穆焉之前……”

穆焉冷冰冰的看著他，冷笑一聲：“即使知道我心裡有一個人，地位堅如磐石，仍然喜歡，仍然不在乎？”

“如果在乎，就不會跟穆焉說。”

穆焉聽了卻更生氣，站起來：“你真是差勁，我本來對你印象很好！”然後拂袖而去。

“穆焉！”韓行止要追上去。

“先生請先付帳。”侍者禮貌又不失冷漠的出現在韓行止身邊。

等韓行止脫身出來，已經不見了穆焉的蹤影。他沿著路又跑了幾步，然後給穆焉打電話，沒有回音。

接著他翻到另一個電話號碼：“辰，我大概冒失，把穆焉嚇到了。”

王阿姨打開門的時候很驚訝：“燕子，今天怎麼回家了？”

穆焉訥訥的：“我頭疼，阿姨，我想睡覺。”

王阿姨看穆焉臉色不對，忙說：“去吧去吧，小臉蠟黃的，最近又冷又熱的，你先上去躺著，我給你熬點薑湯一會送上去。”

穆焉點點頭，把外套隨便一扔，然後扭身上了樓。

門再打開的時候，穆焉以為是王阿姨，於是沒起床，用手背覆上眼睛：“阿姨，今天不舒服，不和你聊天了。”

來人並沒有說話，接著身邊的床墊重重的下陷，接著就有手不輕不重的推了推她：“彆裝死！”

穆焉露出一隻眼睛，斜眼過去看了一眼：“喲，這麼快就有人告狀了？”

穆辰不輕不重的瞪了她一眼：“起來，阿姨做的薑湯，喝了。”

穆焉皺著眉聞了一下：“不要，我又沒發燒！”

穆辰把碗放回櫃子上：“沒感冒，那正好，坐起來，跟我說說你乾嘛把我兄弟嚇成那樣！”

穆焉不說話，乾脆又躺了回去。

“起來！”穆辰掀起被子，“你還想乾什麼！”語氣有些強硬了，穆焉不得不轉過臉。

“你說什麼？”

“這個男人，要人品有人品，要樣貌有樣貌，嗯，甚至是要錢有錢，你還想乾什麼，鬨什麼鬨！”

穆焉看著穆辰，突然笑，神經質一般，接著板著臉：“你給我出去，趁著我還不是太生氣，快給我出去！”

“怎麼說話！”穆辰似乎也有點生氣

“你以什麼立場跟我這麼說話，親愛的大哥嗎？”

穆辰的臉緊繃，嘴角抽搐了兩下：“怎麼的，跟我翻舊賬？”

穆焉也冷笑：“我知道你知道，你也知道我知道，現在你把我就這麼的推給彆人，什麼意思！我嫁不出去也好，臭在家裡也好，不關你的事，我每個月交給你媽媽一千五百塊錢，我在這裡吃的，喝的，用的，都是花自己的錢，我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是，我謝謝你們家對我父女的照顧，謝謝你媽讓我爸後半輩子不是一個人，謝謝你媽你姥爺給我爸的事業開了路。我謝謝你們家的大恩大德沒讓我睡馬路。好的，我聽你的話，明天就連滾帶爬的去他眼前陪他睡！”

穆辰臉色鐵青，僵著臉也笑了一下：“對，咱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是我管多了。”

穆焉跪立在床上，披頭散發像個瘋婆子：“你現在跟我搞這一套兄友弟恭，有什麼用，你當年突然就那麼走了，你根本不知道我發生過什麼！你管過我嗎？你當年就那麼把我扔給徐浦，‘ew~，我妹妹交給你了，blabla。'你這個偽善的，膽小鬼！以後都彆像個聖人一樣的跟我說教！我恨你恨你！”

終於說出了心中儲備了多年的話，似乎是洪水把堤壩衝出了一個缺口，一發不可收拾，缺口越來越大，穆焉不禁伸手捂住臉，哭了起來。

“你真是無可救藥！”穆辰站起來，就要離開，打開門的時候，他回頭看了看蜷縮在床上哭成一團的穆焉。歎了口氣，回去抱著穆焉。

穆焉起初掙紮，接著就滾進他的懷裡。

“你說過要照顧我的！”

“初中的時候，我被欺負，你在哪裡？”

“高中的時候，我最痛苦的時候，你在哪裡！？”

“你去了那麼遠的地方，沒有音信，有了女人，結了婚，生活過得滋潤。我恨你！”

“穆焉，到底發生過什麼事？”穆辰一下一下的撫著穆焉。

穆焉卻坐了起來，神色平靜：“沒事了，我想睡了，能離開嗎？”

穆辰點點頭，輕輕地走了出去，轉過頭卻看見穆時站在走廊，他點點頭：“爸爸，都聽到了？”

七尺多的漢子聲音有些哽咽，雙手緊緊抓著欄杆：“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