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是總是有一些暗示，聰明的人總是會輕易的抓住這些暗示，我不清楚撒加是否一早就掌握了所謂命運的契機，但是從他開始談論星矢這個人的時候，我猜測他已經明白了最終的定數。

第十章

教皇廳燈火通明。

撒加最近經常工作到深夜，我真的很懷疑什麼樣的力量能讓一個人全身心的投入到這樣一種繁雜而機械的事務中去。我看過撒加的批件，無非是某某某負責去什麼地方建立一座宗廟，或者誰誰誰一定要在什麼時候去什麼地方鏟除一些什麼人。

不過既然撒加能聽出海浪聲的差異而發現樂趣，那麼必然也能在每一個具體事件中找出各自的不同，同時享受因具體實施方案間的細微差彆而給予自己施展才能的機會。我不得不由衷的佩服撒加。

有時撒加也會拿一些事務來考驗我，並不是為了讓我參與政務，而隻是讓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取笑我。

比如那個美國總統提出的“星球大戰”計劃。當我滔滔不絕的談論這個偉大的設想及複雜的國際關係同時慶幸昨天正好抓了一份米羅的報紙並記住了報紙上對該計劃的各種評論的時候，撒加卻歪著腦袋大笑起來。

“想不到我們這裡還能出一位時政評論家呢。”戲謔的語氣讓我明白他隻是在跟我開玩笑。

“是你讓我說，我才說的。”我撇撇嘴。我有一種感覺，他總是把我當做小孩子，即使現在我已經比他高很多，也比他壯很多。

“高大威猛的小孩子。”又是這句他對我的哭笑不得的評價，而我卻偏偏總是自欺欺人的認為我能幫助他。就像這個問題，其實我知道他將這則新聞看了很多次，才特意關注每天的報紙，同時研究美蘇關係的發展的。我以為他會需要，但其實不是。

“那你認為該怎麼辦？”

“嗯，如果他們真的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保全這個地球，如同那個讓所有美國人驕傲的星球大戰，那為什麼還要女神？為什麼還要我們這群聖鬥士？”他的語氣有一點激動。

“那阻止他們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想。

“不，其實他們所做的也都是值得驕傲的，隻是凡人在神麵前無能為力而已。亞爾迪，設想一下如果有一天沒有女神，也不存在海皇冥皇的戰鬥，人是不是可以活的更輕鬆？”

“撒加你說這樣的話，這可是蔑視神明，罪名很大的。”

“罪名麼？我早就犯罪了。”

“撒加——”

我強烈的感到不安。對於那一夜的變故，當時僅僅想到要保護撒加，而沒有想的更多。可是十三年並不是真的很短，總有些時候人腦子會變得空閒，然後就會冒出一些新奇的想法，做一些合理的假設。畢竟那天晚上他們都過於冷靜，就像在演出一幕設定好的劇本。

雖然我極力避免想這些，但教皇和艾俄羅斯的死，以及穆的離開，總是不停的跳進我的大腦，占據了思想空餘的部分。

人總是願意接受他更喜歡的那種解釋，尤其在這個解釋已經根深蒂固，並且與你息息相關的時候。

我的不安來源於擔心撒加將要吐露的詞語將會打破我所設定的平衡，因為他落寞的眼神不得不讓人懷疑即將透露心底最深處秘密的可能。幸而他沒有。

他看了我一眼，像是醒悟似的顫抖了一下：“不用擔心亞爾迪，私自假扮教皇這件事情，罪名有多大我是知道的，等女神回來了我會懺悔的。”

我鬆了一口氣，突然發現其實自己很不誠懇，同時想起另外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