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夢令
如夢,
如夢,
殘月落花煙重。
陽光在一片雪白的背景下,顯得異常溫暖。一個人坐在房內,看著窗外。不知從何時開始,雪漫漫飄灑,伸出手,接住一片飄雪,可卻沒有任何寒冷的感覺。一陣輕風拂過,手中的飄雪隨風舞起,飄向窗外,最後消失一片白皚皚的景色中,伸出手,卻怎麼也抓不住。頹然坐在一旁,看著,看著。落雪無聲人有聲,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卻聽不清說些什麼,也聽不出是誰。
突然,狂風大作,仿佛要把一切都卷走,平靜不存在了……
“唔……”又夢到了,到底預示著什麼呢?睜開雙眼,眼前依舊是那個平靜的家,平靜到,隻剩她一人……
緩緩拉開窗簾,窗外耀眼的光芒刺入房內。“蒽……”閉上眼,躲到一旁。什麼時候開始,這般害怕陽光了呢?默默無言。一雙纖長的手將窗簾拉上,隻有淡淡的光透過窗簾灑在室內。
“漓漓,你怎麼樣?沒事吧!”那雙手伴隨著溫柔的聲音,緩緩將她拉起。
“沒事。”愣愣的望向一邊。
“漓漓。”聲音中飽含心疼。
“蒽。”緩緩抬起頭,對上那哀傷的眼眸。
果然,那張哀傷的臉,立刻露出笑容。的確是帥氣的麵容,如清風般清爽怡人,笑起來又如輕風般醉人,仿佛世間一切都比不上他。可是……這人卻比惡魔還恐怖。
“莫言,我可以,你不用陪我。”眼光不禁移到一旁,害怕看他的眼神。
“漓漓。”莫言伸出手將她的臉抬起,迫使她隻是自己的目光。
“唔……”想掙脫他的手,卻沒有一絲力氣,隻能滿眼恐懼的望著他,隻有這樣的辦法。
果然,望見她的恐懼,他放開了手,緊緊地摟她入懷,“不要害怕,漓漓,言永遠也不會傷害你,永遠陪著你。”
“永遠……”她的眼眸中滿是迷惑。
“對,永遠!”輕輕吻上她的額頭,帶著無儘的憐愛。
永遠嗎……可我卻——不期待。
⊱⊰⊱⊰⊱⊰⊱⊰⊱⊰⊱⊰⊱⊰⊱⊰⊱⊰⊱⊰⊱⊰⊱⊰⊱⊰⊱⊰⊱⊰⊱⊰⊱⊰⊱⊰⊱⊰⊱⊰⊱⊰⊱⊰⊱⊰⊱⊰⊱⊰⊱⊰⊱⊰⊱⊰⊱⊰⊱⊰⊱⊰⊱⊰⊱⊰⊱⊰⊱⊰⊱⊰⊰⊱⊰⊱⊰⊱⊰
漓漓是莫言取的名字——莫漓。看似是兄妹,隻是他們沒有絲毫關係。莫漓是個孤兒,沒有絲毫父母的記憶,小小的她在一次意外車禍中失去了所有記憶,躺在冰冷的馬路上,看著鮮紅的血不斷蔓延,默默等待死亡降臨。那時的莫言如天使般出現救了她,知道她失去了記憶,便給她取了名字,給了她一個家。莫漓真的感到了溫暖,她默默的喜歡著莫言,卻在不知不覺中發覺了莫言的恐怖。那時的莫漓13歲,已經在莫言家生活4年了,4年中,莫漓的性格由恐懼一切,慢慢轉變為溫順、純真,這都是莫言的功勞,卻沒想到莫言也親手毀了他的功勞。那時莫漓還不知道莫言的家世,隻知道他是位富家少爺,卻在一天夜晚……
≡≡≡回憶≡≡≡
夜黑如墨,狂風搖曳著窗外的花草,伴隨著霹靂聲,金色的閃電將這夜空劃滿傷痕,莫漓卷縮在被褥中,忍不住起身摸索著走向莫言的房間,眼前突然有淡淡的微光從一間房內透出,莫漓記得她從沒進過這房間,莫言說這裡是禁地,進去的話便會萬劫不複……
莫漓悄悄來到門前,在縫隙處看見了房內,與其他房間沒什麼區彆金碧輝煌,豪華非凡,內壁裝飾以雕刻、巨幅油畫及掛毯為主,房內有台球桌和一整套純銀鑄造、精工鏤刻的家具。
“澤維爾,”莫言坐在台球桌上,手中玩著台球杆,仿佛不經意間的開口“人抓到了嗎。”明明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是的,少爺。”澤維爾是莫言的管家,每天都是一臉冷漠,也沒有什麼人敢接觸他,除了莫言。
“帶來。”依舊玩著台球杆,一臉微笑,恍如什麼都沒發生。
“少爺。”來人長相一般,臉上有三道疤痕,眼睛盯著地板,不敢抬頭。
“抓到你還真不容易啊~”莫言溫和的笑著,但卻充滿寒意。
“少爺,求你放過我吧~~”那人向莫言求饒,卻在瞬間從衣袖中亮出刀,衝向莫言。
“啊~~~”澤維爾一拳將那人翻在地,奪過刀架在那人頸上。
在門外的莫漓已經愣在了那裡。
“嗬嗬~你還真是可笑,妄圖殺我嗎?沒有本事,就來送死。”莫言依舊溫和的微笑,窗外的金色閃電再次劃破夜空,一閃而過的光芒此刻代替了房內昏暗燈光,印上莫言的臉龐,說不出的詭異,無法言語的寒冷。
“少……”那人剛剛開口,就被莫言毫不留情的一刀刺入腹部,暗紅色的血不斷的湧出,蔓延在金碧輝煌的房內,猶如一朵紅色玫瑰,妖嬈卻冰冷。
“嘭……”莫漓看著這恐怖的一幕跌坐在門外,這微小的聲音,在詭異的氣氛中卻格外響亮。
“誰?”莫言看向門外,澤維爾迅速衝向門邊,打開房門,順手揮出刀具,在離莫漓一毫米處停下了,即使這樣,還是割破了頸部嬌嫩的肌膚,一絲鮮血微微滲出。
“漓漓?你怎麼會在這裡?”莫言原本一成不變的笑容終於露出了幾分驚訝。
“我……我……”莫漓瞪大充滿恐懼的雙眸,一滴鮮血從頸部沿著刀具滑落,滴入那大片的“血玫瑰”中。
“漓漓,你受傷了?”莫言跑到莫漓身邊,推開愣住的澤維爾,輕輕擦去她頸部的血跡,對上那恐懼的雙眸,心中有些疼痛與苦澀。“沒事了,漓漓,彆害怕。”緊緊抱著那嬌小並且瑟瑟發抖的身軀。
窗外的雨水如箭一般衝向地麵,雨聲在這寂靜的深夜格外響亮,但莫漓卻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隻是盯著地上的“血玫瑰”,耳邊不斷有尖叫聲,突然頭疼欲裂,仿佛有什麼要鑽出來,就在混亂中,莫漓暈過去了。
從那以後,莫漓每晚都夢到那朵“血玫瑰”耳邊都會出現那瘋狂的尖叫聲,過了半年才慢慢變好。但是莫漓對莫言已回不到最初的那種喜歡與信賴。
≡≡≡回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