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收起槍,不多一個字,“不行。”
“必須!如果這場飯局是歐陽夷和沈靖鄰設的套呢?你就這麼大意的去?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隨意冷哼,冰冷的手指交疊:“萬一出事了,我就把施南集團交給你,你比我有能力多了,我還在懷疑當初我是怎麼從你手裡把施南集團搶到手的呢!”
“莫隨意,彆乾這樣的蠢事——”
“彆跟我爭這些沒用的,不想我死就去探一探沈氏有什麼動作沒有,好叫我有心理準備,不至於到時候亂了陣腳。”
正說著,敲門聲又響,冷淩進來,沒有彆的話,隻一句:“必須帶上我。”
隨意無奈,這一個個的看起來都比她還像老大。
晚上八點,這城市華燈初上,正是群魔開始亂舞的時候。
市郊,水上人間,顧名思義,是一座水上府坻,二十四橋明月夜圍繞著水上宮殿,燈光打得恰到好處,遠遠望去,美輪美奐。
水上人間,果如其名。
隨意下了車子,身後跟著阿音、柏慈還有擺脫不掉的冷淩。
下午,柏慈、阿音、南複回、齊宣還有冷淩一齊逼迫她,必須要帶上冷淩,否則就要帶上他們所有人。倒頗有幾分逼宮的架式。
隨意無奈,隻得答應。
水上人間……
“莫小姐,這邊請。”
不急不徐地跟著青衣侍者往裡廳走。
冷淩三人跟在隨意身後,看似麵無表情,實則都提著心。這座水上人間,是沈靖鄰名下的私人宅坻。也就是說,她們這一次是來到沈靖鄰的地盤上了,一旦真起了衝突,也不能排除隨意不受一丁點傷,大意不得。
穿過小廳往左,宴客室門口處有兩名黑衣大漢,看到她們過來,不動於衷。
青衣侍者走到其中一名大漢旁邊,耳語了幾句。那大漢著了隨意兩眼,“莫小姐請稍等。”說完便進了裡麵。
阿音皺眉。
但隨意卻是淡淡的神色依舊未變。
不一時,那大漢又出來了,打開門,對著隨意頷首:“莫小姐請進。”
長形的餐桌,一頭坐著一個黑衣的男人,室內燈光有些昏暗,窗外的燈光照射進來,逆著光,她看不清他的臉,隻是感覺到他深黑難測的眼眸,從她進來,便沒有離開過她的臉。
“沈先生。”扯開嘴角,帶著些微禮貌卻不顯疏遠的笑。
但沈靖鄰卻沒有開口,隻是一徑盯著她看,不動聲色,高深莫測。
冷淩站在隨意身後,手槍自袖口一點一點地向手掌滑落,隻要沈靖鄰有一丁點的異動,她不必瞄準就可以射穿他的眉心!
“施南集團沒有男人了嗎,竟然要一個女人領導著?”
隨意的胸口似遭雷擊,臉色瞬間泛白,隻覺得連呼吸都要停止了。原來,不同的兩個人,也可以有相同的一種聲音,近在咫尺,相隔陰陽。
她蒼白著臉,揚起嘴角,微笑:“沈先生瞧不起女人?”
“我要是瞧不起女人,又何來現在你我的這一番見麵?我隻是——瞧不起躲在女人身後的男人而已。請坐。”
隨意嘴角含著笑,在他的對麵坐下,“若能夠躲在男人身後,又有哪個女人願意站在男人前麵呢?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還請沈先生理解。”
沈靖鄰看著她,點如漆墨的眼睛烏沉沉地讓人看不清楚也難以琢磨,但那張臉卻給人一種儒雅而沉穩的感覺。
這讓隨意有一種心疼的熟悉感,熟悉到,讓她下意識地去摸手上的戒指。
這個男人,一點都不像是道上混的。很多年前,那個人,也曾給過她這種感覺。
“是的,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