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沈靖鄰低沉地笑，“禮服。”末了，又加了一句，“明晚的楊氏珠寶展。”

隨意滯了一下，隨後立刻清醒過來：“我剛剛決定下來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她皺眉，冷凝，“你又動了什麼手腳？”

沈靖鄰笑意不減，答非所問：“明晚我也參加，訂了兩套禮服，你的送過去了，你試一下合不合身。”

隨意不作聲。這事擺明了就是沈靖鄰動的手腳。她氣得一把掀開桌子上的禮盒，露出裡麵的寶藍色，看也不看，隨手擲到一旁。

“扔了嗎？沒關係，我備了很多套，這一套不喜歡，還有彆的，我立刻讓人送過去。”篤定到，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有些情緒在沉默中發酵，帶著不明的氣息。

她握拳，鬆開，細細地吸氣，緩慢地吐氣，再開口，聲音已趨於平穩：“南氏的生意確實不如沈氏大，但是，就算再窮，也還買得起一套禮服，就不勞沈先生費心了。”

沈靖鄰笑：“知道你不高興，這衣服襯那翡翠琉璃鐲最好，明天你戴上。”

這話說得太親密，隨意忍不住又惱了起來，不待他再說什麼，喀地掛斷電話。

掃了一眼散亂在一旁的禮盒與禮服，她高聲叫：“冷淩！”

下一秒，冷淩推門進來。

“把這些扔出去，”再掃了一眼一旁的角落，“連同那個鐲子！”

冷淩不問為什麼，動手收拾東西。

這時，隨意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她不接，但震動無休無止。

無奈接起，不語。

“禮服你明天可以不穿，但是，明天的珠寶展會不會出亂子，這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她冷哼：“楊氏的珠寶出不出亂子跟我有什麼關係？有能耐你就掀了會展中心，等著明天上頭條！”說完再次截斷通話。

扔掉手機，她恨恨地捶了一下桌子，“該死的沈靖鄰！”

一分鐘後，手機叮的一聲，短信提醒。

“明天我不光能掀了會展中心，我還能掀了拍賣會。你的計劃是很好，就是不知道出了亂子之後，還能不能進行得下去？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她氣得臉都白了，一把將手機摔出去，“混蛋！”。

差點砸上正推門進來的寧若的頭。

寧若嚇得變臉，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看到進來的人，隨意深呼吸，調整好情緒。用手指了指，對蹲在地上撿手機的阿音：“去追冷淩，把……把禮服拿回來。”

寧若看了看隨意的臉色，小步上前，“意姐，我幫你把創可貼換了吧？”

隨意閉目，恢複好了情緒，手撫著戒指淡淡應了一聲：“嗯，撕掉吧，不用換了。”明天要穿禮服，貼個繃貼，像什麼樣子？

揭掉了創可貼，她摸了摸這個小傷口，語氣不明地：“虧得你當時下手輕了點，否則我又得吃這皮肉苦了。”

寧若手頓了頓，可憐兮兮地：“對不起意姐，我不是有意的……”

隨意淡然一笑：“我沒有怪你，你要是有意的，估計我也就沒命在了。行了，你先回去吧，今天這裡不用你了。明天參加珠寶展，你回去準備一件好點的衣服。”

寧若立刻眉開眼笑連聲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