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一僵,隨即就要抽出來,沈靖鄰微微側頭,輕聲:“這裡的記者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不想明天上頭條,你就最好彆掙紮。讓外界知道你我的合作關係,對你有益無害。再說,你我現在的一舉一動,想必都在歐陽夷的掌握之中,你今天晚上想鬥她一局,就最好不要跟我鬨翻。”
隨意咬咬牙,維持著臉上的漠然,嘴唇微動,細細吐出兩個字:“小人。”
沈靖鄰越發的淺笑宴宴:“我們第一次見麵時,我說過,我向來不是君子,隨意,是你忘了。”
隨意不再搭理他,任他將自己的左手搭進他的臂彎中,走得不急不徐。
隨意身後的冷淩和木斯玲將他們的小動作看在眼中。冷淩視若無睹,在她的認知裡,她隻是隨意的保鏢,關鍵時候,她可以以命博命來救隨意,她的世界裡隻有隨意一人,頂多了再加上南昕與四平,再多了,她不關心。隻要沈靖鄰對隨意沒有惡意,她就不會對沈靖鄰動手。
但木斯玲卻不同了。她曾是南亦然的手下乾將,少年時加入施南幫,是南亦然一手將她提撥上來的,在心底裡,她對南亦然的感情是極深的,南亦然死了,她卻對施南幫對隨意仍舊如此忠心不移,也是為著這一個原因。她隻認為,隨意是南亦然的女人,那怕南亦然死了,她也仍然是,這一輩子都是。如今隨意與沈靖鄰走得這樣近,無異於是對南亦然的一種背叛。
她至今無法接受。
會場入口處,隨意與沈靖鄰踩著紅毯,雙雙走入。
侍應機靈,想來也是被提前打過招呼的,看到隨意和沈靖鄰相攜入場,早就恭敬地拉開了古樸厚重的雕花大門。
“沈先生、莫小姐請。”
會場內,早有各商界名流入內,每位衣冠楚楚的男士身邊均伴著一位盛裝美豔的女士。整個會場內衣香鬢染,盛張華貴,如同一場窮極喧天盛張的奢華夜宴。
隨著隨意與沈靖鄰的入場,會場內有短暫的靜默,但隨即又重新恢複自然。
沈氏的沈靖鄰,與施南集團的莫隨意,在H市來說,均是黑白通吃的人物,實力稍弱一點的,都不敢得罪他們。如今看他們這般親密的姿態,也算是絕對的強強聯手了。
楊老正在四處逢源,看到隨意與沈靖鄰進來,忙迎了上來,含笑:“沈先生、莫小姐總算是來了,半個小時內,已經有十多人過來問我打聽二位會不會來了。”
沈靖鄰淺笑:“旁人的場可以不理會,但楊老的場,我們豈敢不捧。來得晚了,楊老勿怪。”
這句話,讓楊老臉上增光無數,笑聲也格外的響亮。
“沈先生今晚能來,就是給老夫麵子了,讓我這珠寶展增光無數。”說著看向隨意,笑著,“我原來還擔心莫小姐公司事物繁多,無法來參加這場宴會呢!但看今晚莫小姐光彩照人,沈先生清雅卓越,二位一雙壁人,果真讓會場蓬蓽增輝不少啊!”
隨意低眉淺笑:“楊老親自邀請,莫隨意莫敢不從。”
楊老不是個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人,懂得適可而止:“二位這邊請吧,貴賓席上的位置給二位留著呢!請。”
沈靖鄰在隨意耳邊低語:“笑得這麼自然,以前經常參加這種場合?”
隨意仍舊不理他,他也不在意,挽著隨意的手臂緊了緊。
貴賓席上依次入了座,隨意仍舊與沈靖鄰座席相依,她沒有辦法,還得繼續忍受下去。
沈靖鄰抬手拿起桌子上的宣傳冊翻了兩頁,微微抬了抬手,身後便有人彎腰過來,“沈哥。”
沈靖鄰翻著宣傳頁,隨手指了幾款,那人明白,便低聲向他講了幾句。
這邊,隨意穩坐不動,心中在琢磨著拍賣會似乎要開始了,歐陽夷應該有所行動了。身邊的木斯玲突然碰了碰她,“意姐,向左看。”
她眉稍一動,心中似是有所了然。緩緩將頭向左側了側,半弧的貴賓席,隨意和沈靖鄰坐在正中靠右一邊的位子,而左邊……
野性而妖豔的五官,帶著媚笑的臉,露背輔以胸托的晚禮服,設計得大膽而性感——而這個女人,恰好也在看她。
她眼神一冷,忽然手握成拳。
有些什麼東西,似乎忍不住,就要破胸而出。
這時,握成拳的手忽然被一隻大掌包裹。她扭頭。
沈靖鄰的聲音沉穩而清冷:“莫隨意,記住,後發製人,先發而製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