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恨死了身上這身礙事的禮服了,惱怒:“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沈靖鄰冷笑:“你叫啊,反正你的保鏢和敵人都在外麵,正好讓他們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隨意聞言低頭,皺眉。因為剛剛跟沈靖鄰動手,又掙紮了半天,禮服包裹在身上,顯得淩亂,已經不再妥帖;而頭發,也已經散亂開來。
有幾分狼狽。
咬牙:“混蛋沈靖鄰,你真不是個東西……放手!我要走了!”用儘了全力仍舊未能掙脫桎梏。
“好不容易抓到一次,不舍得放手。”低沉的嗓音不見輕浮,卻有一絲不易查覺的不舍。
隨意深呼吸,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沉聲:“你放手,我還有事,必須要走。”
“你所謂的事,無外乎就是跟歐陽夷的那點爭鬥,根本不算什麼。你要是真想,一個月之內,我讓她跪地跟你求饒。怎麼樣,要不要?”
隨意站著不動了,淡淡地闔上眼睫,遮住了湛黑的眼瞳,聲音沉寂而冷漠,隱隱的,帶著幾分狠戾:“沈靖鄰,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著任何人插手。”說完抬眼,用黑漆漆的眼珠子盯著他的臉:“你我合作,到此為止。”
沈靖鄰扯著她,冷笑:“想開始就開始,想結束就結束,哪兒那麼容易!三十多歲的女人了,想事情還這麼簡單!真不知道南亦然都教會了你什麼?”
隨意戒備地盯著他的臉,冷冽,神色如刀:“你想怎樣?”
沈靖鄰黑沉沉的眼睛盯著她的臉,一字一句:“不怎樣,以後你的世界,我參與。”抬起手指,想摸摸她的臉。
隨意後退一步,心底裡麵帶著滔天的狂怒,那把火幾乎讓她整個人都燒了起來,她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冷冷回他兩個字:“做夢!”
沈靖鄰鬆開她,後退一步:“是不是做夢,我們走著瞧。”
她稍稍理了理頭發和禮服,走出去。每次和沈靖鄰待在同一個地方總是會讓她感覺壓抑,他有著不亞於南亦然的存在感與氣場,太過於強勢,讓她心裡有抑製不住的恐慌與憂慮。這種與隨意那種強撐出來的強勢不同,這是與生俱來的、不達目地誓不罷休的一種人。
她不願意在沈靖鄰的身上找南亦然的影子,要麼擁有本尊,要麼,煙水兩處誰也不沾,自此一生。
她走出來,木斯玲、寧若等人圍上去,看著她的樣子,不敢多言,隻是將她護到一旁化妝室重新理了妝。
從化妝室裡出來,她跟楊老告了罪,提前退了場。
坐上車,老周的電話切進來:“意姐,點子進了賭場,約三十號人。”
隨意淡聲:“嗯,關門打狗你總會,不必有什麼顧忌。把賭場周圍給我盯緊了,彆中了人家的套,”想了想,她突然嘴角露出一抹極詭異的笑來,“老周,你親自帶些兄弟,去把神風大廈給我一把火燒了!”
“啊?”
隨意笑:“歐陽夷肯定算不到我們會放火燒她老巢。”
老周遲疑:“警局那邊……”
“放心吧,我都打點好了。”
車行一半,司機突然停車。
“意姐,海濱路堵了,過不去。”
隨意沉靜地看了一眼前方的路況,低眉,再抬起:“走橫波路。”
司機遲疑:“橫波路到了晚上……”路境幽閉,行人稀少,常有幫派在此火拚。是整個H市犯罪率最高的一條街。
隨意麵色清寒,眼神沉篤,淡淡地吐出幾個字:“就走橫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