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若搖頭:“那可不行,在你死之前你得給我一個交待,我們待把話說清楚了,否則我不是白白幫了你這麼大忙。”
隨意皺眉:“給你一個交待?我什麼時候欠了你的交待?”
寧若探手打她隨意旁邊的車門,側頭,在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裡,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陰惻惻地笑:“莫隨意,你欠老子的交待,可多了,這賬咱們有得算!下車!”
隨意慢慢地下車,寧若的槍口始終不離她的頭。
寧若掃了一眼四周,有人發現了這邊的情況,開始圍攏了過來,場上幾乎隻剩下了施南幫的人。木斯玲和冷淩幾乎是同一時間搶了過來。
“都給我站住!”她清喝:“不想她死在你們麵前,就給我一輛車!敢放冷槍試試,我保證,要死也肯定拉你們老大當墊背!”
木斯玲和冷淩看向隨意。
隨意頜首。
一輛車,不給司機,寧若扣著隨意坐進車裡。一手開車,一手仍然握槍頂在隨意腰側。
隨意不問她去哪裡,隻是盯著她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兒:“我很好奇。”
“什麼?”寧若單手控製著這輛豪華的奧迪A8,不時側目看倒車鏡裡閃出來的,一排車龍,嘴角泛起冰冰冷冷的笑,“一群飯桶。”
隨意也掃了一眼後來跟來的車隊,不甚在意地:“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歐陽夷的人。又或者說,你跟歐陽夷其實是合作關係。對嗎?”
寧若嗤笑:“我是歐陽夷的人?就歐陽夷那種有胸沒腦的草包她也配?離了阮文進她是個毛!”
隨意皺眉,眼珠沉下來:“你的臟話比阿音還多。”
打方向盤的手突然頓了一頓,清落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緩重,過了許久,才淡淡開口,帶著靜水深流的寒意:“我乾爸也常這麼說我,他說,女孩子要斯文才會更惹人愛。”
隨意看著她的側影,纖秀的眼睫動也不動,點如漆墨的眼瞳靜如寒潭,帶著與小美女外表不符的深沉。
“似乎你的做法在與他背道而馳。”
寧若忽然扭過頭,盯著她冷冷一笑:“虛偽的斯文!”手下卻忽然猛打方向盤,小拐,車子滑進車流如湧的中洲大道,黑色的轎車在車流裡一閃而逝。
在車如流水的中洲大道上飆車,寧若越玩越上癮,在各類或豪華或破舊的車流中穿梭,同後麵趕來的車輛大玩捉迷藏。
隨意想了想,終於問:“你準備帶我去哪裡?”
寧若邊注意著倒車鏡,邊輕鬆地笑:“還沒想好,走到哪兒算哪兒吧。實在不行,就把你推下車,死活看你命裡的造化了!冷淩是你哪裡找來的保鏢?很厲害啊,居然到現在都沒能把她甩掉。”
隨意姿態寫意地靠著椅背,清笑:“我的四個保鏢裡,有兩個都是四平親手教出來的高徒;另一個是全國武術冠軍,散打無人能及;還有一個,曾入旬雪豹突擊隊’單兵做戰能力出類拔萃。他們能力如何,你自己說呢?”
寧若咧嘴:“我會跟他們挨個兒過過招的。”突然一個大轉彎,車子拐進一個暗巷裡,方向盤猛地打轉,車尚未停穩,便扯著隨意跳了出來。
剛扣著隨意飛奔不到兩步,便聽到後麵砰地一聲巨響。
顯然是後麵刹車不及,跟寧若橫在巷子裡的車子相撞了。
寧若扣著隨意穿過一片檳榔林,再往前,跑進了一座大燈塔裡麵。
隻是身後跟蹤著的腳步聲始終如影隨形。
進入燈塔後,寧若抬腳將大門踢上,“咣當”一聲,燈塔內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見鬼的冷淩!”
隨意突然低低地笑。
寧若甩手一個巴掌向身邊的女人打過去,“還敢笑?惹急了,老子現在就送你去見我乾爸!”
一個巴掌清脆利落,隨意噝噝吸了口氣。
“告訴我你這麼恨我的理由,小美女,要不然就憑這一個巴掌,你有得苦頭吃。”
小美女笑得肆意尖銳,喧天的囂張和滿不在乎:“要不要賭要不要賭?我賭莫隨意你不敢動我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