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寬廣的臥室,落地窗被厚厚的窗簾覆蓋住,隻剩下一絲的光亮。
室內,木製的十字架上捆綁著穿著白色單衣的少年。
鞭子在半空中掄成一個圓弧,如靈蛇般繞過淩亂的襯衣,鞭笞著。在少年蒼白的身體上留下一條粉色的印記。
“唔。”咬牙,下意識的忍住吃痛聲,少年高昂著頭顱,不屈服地看著隱沒在暗處的女人。
“惡魔。”壓抑著的歇斯底裡,女人雙目暴突,布滿血絲與恨意。神經質地揮著蛇鞭,啪嗒又一條鞭痕留在少年的身上。
無數或淺或深的鞭痕交錯縱橫,滲出的鮮紅濡濕了白色的襯衣,宛如雪地上幾點紅梅。
咬著牙,少年紅色的眸子隻留下冷漠以及那微微的憐憫。餘光透過那一縫的透明,眺望著遠方,金色的陽光,燦爛的花海,挺拔的蒼樹,以及那微弱卻悅耳的鳥鳴。
今天是個適合郊遊的好日子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體已經被女人放了下來,像對待易碎品一般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床上。
身著華服的女人半跪在他的床頭,握著他的手,低聲懺悔著:“寶貝兒,媽媽弄疼你了嗎?”
拿著一方熏得過分濃鬱的香帕細心地擦拭著他額上的汗珠。女人心疼地看著他,塗成鮮紅色的指甲輕柔地撫摸著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紅唇虔誠地親吻著,喃喃低語著:“忍一下,乖寶貝。驅逐不淨,滅殺惡魔。寶貝兒就不用受苦了。寶貝兒,會原諒媽媽的,對嗎?”
嘻嘻——嘻嘻——
似乎想到開心的事情似的,女人兀自笑了起來。“寶貝兒,最喜歡媽媽了嘛。不要像離開媽媽好嗎?”
親了親他的嘴唇,女人滿意地笑著,“寶貝兒答應了,除了媽媽身邊,哪裡也不可以去哦。”
那一縫窺視的天空讓人忍不住即使身隕也想要觸碰。那蔚藍廣袤的天。
“沙利葉?”
眼前突然出現了放大的女人的臉,那雙眯起的雙眼流露的氣勢令他頗為不爽。或許是魚子說的「屬性」相撞吧。
“有什麼事嗎?”回過神來,他推開趴在他身上的某女人,卻發現自己還緊抓著魚子的手,不由得微微側過臉。“讓你擔心了。”
“嗚。”像被毆的小貓咪般蜷縮著身體,剩下的那隻手捂著自己的剛才搶地的頭。
輕咳了幾聲,沙利葉迅速地放開那隻手。
就見到魚子非常不符合高年齡的抱著頭,在床上滾來滾去。
真的是卷著被子滾來滾去啊。
好可愛的行為啊。沙利葉不由得撲哧一笑,卻惹來魚子的一記眼刀。
抱著頭,魚子怒目地看著罪魁禍首。“還笑。再笑,小心姐姐調丨教你!”說著如狼似虎地撲倒某正太,扯著那粉嫩順滑的小臉蛋兒。“哼哼,知道姐姐的厲害了吧。”
“大姐。”瞄了一眼時鐘,沙利葉風輕雲淡地說:“你想本周第4次遲到的話,請繼續吧。”今天剛好是星期四。
“你不早說!!”魚子如風如火地收拾妥當,就奔出去了。
留下的沙利葉一臉的無語。“現在才7:50,9:00才正式上課啊。而且就算遲到又怎麼樣呢。”身為主人的沙利葉,實在無法理解自己武器對於上課堅決不能遲到的執著。“不過這點也很可愛就是了。”
其實對一個實際年齡遠大於外表年齡的女人說可愛,沙利葉少年其實你也不太正常。
“抱歉博士,我又遲到了。”一撮黑色的頭發在腦後翹著,魚淺很認真地注視著弗蘭肯•索達恩如同死魚一般的眼睛說道,態度很真誠。
忽略她嘴角邊的麵包屑和藏在背後的一瓶咖啡牛奶的話。
某偽LOLI的歐巴桑現在正在心裡咒罵著索達恩。
——該死的釘子怪,老娘那麼早出門結果,還是遲到,怎麼就次次撞上你呢。
“魚淺,你的工匠呢?”某隻釘子怪一臉淡然,扭了扭自己頭上的螺絲。
“博士,沙利葉從昨天開始就在發燒,所以我今天幫他請假。”
索達恩瞟了一眼魚淺,似笑非笑。
“是麼,沙利葉同學還真是體弱多病啊。”
魚淺抬頭看他,兩人眼神相撞,火花在空中劈裡啪啦。
——哼,你就扯吧,下次再撒謊小心我肢解你。
——我家沙利葉就是體弱多病怎麼了,你管得著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