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中醫館已經三天了,似乎一切就要開始變得正常而平靜起來。
江海濤的右腿在胡醫生的治療下,已經幾乎沒有多大的痛感,除了無法消除的腫脹外,緩緩行動倒也不受太大影響。現在他最難受的,反而是身體恢複之後,江海決堤似的欲望泛濫。欲望不來時倒也像個正常的人,一旦欲望來襲,若無女人與他合歡,體內便會產生一股燒心焚腑地痛楚。
好在楊愛武似乎對他異常凶猛地身體並不排斥,甚至可以說有些貪戀。江海濤那被詛咒了的身體反而成就了他在床上世界的傳奇。甚至令楊愛武常常在與他交歡到極樂世界之時,都曾覺得萬事萬物都不重要了,唯一重要和不舍的就是眼前賣力的這男人。雖然這種想法隻存在於那極其短暫的一瞬間。
這一男一女不分晝夜在“獨活”和“五味子”兩間病房裡的動靜,在老中醫館內已是公開的秘密。
今日晴空萬裡,秋陽如沐,整個古城似乎都在懶洋洋地休憩。陰冷昏暗地老中醫館也難得的被照射進了一抹豔麗地光亮。
胡醫生把沙發搬到院子裡,大家都去圍坐著曬太陽,江海濤與楊愛武也忍不住下去湊上了熱鬨。
胡醫生和劉護士都在,還有新來的兩位病人,連廚娘也都參加了,一切看起來都顯得那麼溫暖和熱鬨。
胡醫生給眾人介紹了一番。那當地市法院的院長姓張,稱作張院長;整日裡戴著□□鏡的男人姓馬,稱作馬老板。
張院長的眼睛直往楊愛武身上轉悠,粗聲粗氣地大講自己那非凡的資曆。可楊愛武見過的官員比他大得多的不在少數,顯得有些厭煩聽他在那自吹自擂。但張院長講話早已習慣了並不需要關心聽者是否願聽,隻管講他的,把持著圍聚的一群人的耳朵。
楊愛武終於受不了他那口沫飛濺地聒噪,求救似的拿眼光去捅江海濤。
江海濤是生意場上滾爬的人,自然懂得各種眼神的含義。他也感到這個張院長顯得十分粗魯可笑,尋機轉移了話題,問道:“張院長,看你紅光滿麵,身體很好喲。怎麼會來這住院呀?”
“好個球。好就一喝醉就見鬼?一見鬼就……,啊呀,不球說了。”張院長怏怏不樂地說了句半截子話。
“你撞鬼了?”江海濤卻來了興趣,覺得造出同病相憐這個詞的古人實在很聰明。
“撞鬼有啥好稀奇的?這座城有四千多年了,死過多少人?遍地都是埋人的土。嘿嘿,甭說其他的,就是唐朝時候有個守將在這裡守城,因為沒有糧了,把全城男女老少吃得一個不剩,你說,就這裡頭該有多少成冤死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