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敏來之前已經把買狗和雇工的錢都付過了,這時工人們齊心要逃工,她喊那幾嗓子自是製止不住的。其中牽狗那兩人生怕落了單,把狗繩子拴在樓道邊的欄杆上,也隨眾工人跑了。
那兩個屠夫被前麵逃跑的工人稍稍堵了一堵,其中一人猛覺身上的皮圍裙被人使力拉扯住了,回頭一看,麵前是一張極度冷酷而又扭曲地臉。
“拿來,給我!”姚敏並不掩飾自己此刻的怒不可遏,伸手去搶屠夫手裡的殺豬刀。
那屠夫竟被她那副模樣給嚇著了,見鬼似的把刀往地上一扔,拚命扯開她的手,轉身就往樓下跑。
姚敏彎腰把刀拾在手中,抬頭看了看離她不遠的胡醫生和張院長,麵無表情的走到拴在欄杆上的那群狗旁,向著圍觀的幾人掃視著露出一個狠辣地冷笑,突然舉刀就往那群狗身上沒頭沒腦地紮刀子。
狗群轟然大亂,“唔唔”慘嚎,嘴上的套子將它們唯一的武器給凍結了起來,隻能任由眼前這個瘋狂而殘酷的女人肆意殺戮。
胡醫生等人瞧得目瞪口呆,一時不敢過去勸阻,生怕姚敏發了瘋性誤傷眾人。胡迅速把快暈過去的江海濤往病房裡拖了進去。劉護士早已退回到樓梯口,邊拿手機打電話報警,邊做好隨時逃命的準備。
不消片刻,狗血流成了河。從木樓地板縫子裡滲了下去,把二樓的樓道也滴得血跡斑斑。
姚敏染成了一個血人,就連頭發的黑都不容易分辨清楚。她終於停下了殺狗,麻木著神情地再次掃視眾人,惡狠狠地叫道:“鬼呢,在哪裡?為什麼不敢出來見我?裝神弄鬼,哼!告訴你們,無論是誰在我麵前裝神弄鬼,最好彆被我查出來。否則我一定會讓他知道知道,是怕鬼,還是更怕我!”
她搖搖晃晃地走進“丁香”病房,抱了一包衣服和洗漱用品出來,在眾人驚懼戒備的眼神中,從容走進樓道儘頭的公共浴室。
狗群裡已沒有兩三幸存,幾乎全都被刀紮翻在地,就像一處活生生的地獄。大家都在猜想姚敏接下來還會乾些啥瘋狂的事來?
經過胡醫生一番忙亂,終於把嚇得神誌不清的江海濤喚回了魂兒。劉護士拿了張麵巾替江海濤擦臉上的狗血,費了些力氣,還是擦不乾淨。江海濤愣愣地在地上坐了幾分鐘,一把推開劉護士,對胡醫生說:“我老婆她,是不是瘋了?”
胡醫生搖頭無語。
江海濤又瞧著張院長。但張院長似乎不怕鬼卻比較怕人,一見他像要開口的樣子,假咳了一聲轉身回到了他的房間,閉門不再出來。他拿眼光再往門外找,那會兒站在“五味子”病房門口看熱鬨的楊愛武也閉門謝客了。
看樣子,所有在場看見姚敏發瘋的人全都有了置身事外的打算。
警察終於姍姍到來時,姚敏早已洗儘血跡,換上了乾淨的衣裳,好整以暇地站在“丁香”病房門口閒看劉護士提著水桶衝洗血跡。胡醫生還趕鴨子硬上架的臨時當起了獸醫,手忙腳亂地為那些還未死掉的狗兒們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