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姆 嗚哇——嗚哇——……(1 / 2)

嗚哇——嗚哇——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光是聽著就能感到撲麵而來的急切!

很快,省醫大附屬第二醫院的急診科門口,一輛救護車風馳電掣般的衝了進來。

嘩啦一聲,救護車車門打開,幾個醫護人員推著幾台血肉模糊的平車瘋狂往裡衝!

“讓讓!前麵讓讓!”

“急危重症!快!快!快!”

救護車聲音呼嘯,省醫大第二附屬醫院急診科裡的擠擠挨挨的病人和家屬,頓時像受驚的魚群,呼啦啦地亂竄了起來。

急救擔架飛快向前,兩邊的人群為了避開擔架,忙不迭的向兩邊後退。推著輪椅的廖小月嚇得半死,趕緊抓住輪椅的把手連連後退,生怕人群衝過來,把輪椅上的老爺子掀翻了去。

好不容易退到個安全的角落,就見急診科前院又接連衝進了兩輛救護車和一輛出租車。緊接著醫護人員從救護車上跳下,推著急救擔架,雙腿幾乎跑出了殘影般的飆進了急診大廳。

一個身著白大褂的醫生從裡接了出來,大吼著確認:“肋骨斷裂,血氣胸是不是?”

“是!已經緊急開胸了!快!出血量太大,血壓快測不到了!”

一張蒼白脆弱且年輕的臉,從廖小月眼前迅速晃過。廖小月腦子裡有什麼畫麵一閃而過,使得她的眼皮狠狠一跳!心裡不自覺的浮起個念頭:是……我小時候的記憶嗎?

可等她努力回想時,又什麼都想不起來。唯有那不成曲調的、碎裂的旋律一直盤桓在腦海,十幾年來,不曾忘懷。

血液滴滴答答的沿著救護擔架的路徑,形成了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線。又被後來的擔架輪子壓得不成形狀。

“怎麼了嘛?高速又發生連環車禍了?”急診大廳內有個大媽探著頭好奇的問。

“什麼連環車禍!”一個穿著的士製服的師傅一邊抹著腦門上的汗,一邊氣喘籲籲的往角落裡走,試圖躲開人群休息一下。

他剛巧站在了廖小月旁邊,隨口跟那位好奇探頭的大媽搭上了話,“不知道哪來的神經病!開著台布加迪,猛衝進人家的院子裡!當場把好幾人個撞天上去了!我看那些富二代,統統該槍斃!”

大媽驚呼:“那不是死人了?”

的士師傅抹了把臉,道:“那可不是死人了?我送個老頭兒去那,正準備停車,那個布加迪就跟瘋了一樣擦著我車頭撞了進去。有個女的,反應快得很,把邊上的靚仔推了一把,自己跟另一個男的一起上了天。

那個靚仔砸在了門口的石墩子上,不知道還有沒有氣。我車上的那什麼老院長看見,當場厥了過去。好在離醫院近,我順手跟著救護車送過來了。”

的士師傅說著火氣蹭蹭地往上飆:“踏馬的,人老頭兒都翻白眼了,我那200多塊的車費也不知道跟誰要去。一下午儘白忙活!去踏馬的富二代!我看他不是酒駕就是毒駕!一家夥撞死了好幾個,趕緊抓起來槍斃了!”

大媽撇撇嘴:“槍斃?想得美!不搞個精神病證明無罪釋放就不錯了。”

的士師傅噎了噎,好半天後,忍不住歎息道,“那是個什麼高飽和的研究院,都是高材生吧。可惜了的。”

廖小月垂下了眼瞼,還在努力的想抓住點什麼。

的士師傅原地轉了好幾圈,他不熟這家醫院的布局,自己的錢怕是真要不回來了。隻好呸了幾聲,罵罵咧咧的走了。

眼前的的士師傅一陣風似的刮過,廖小月回過了神,趕緊看了看輪椅上的老人。老人不知何時沒了氣短的症狀,已是呼吸均勻的睡了過去。廖小月輕輕籲了口氣,沒被嚇到就好。

作為一個專職看護病人的小保姆,廖小月再無心關注醫院裡的悲歡離合。推著輪椅,往呼吸內科去了。

輪椅上的老人叫蔡業崧,今年79歲,是個老慢阻肺病人。慢阻肺這樣的慢性病沒什麼好看的,呼吸內科的醫生給做了常規檢查,沒惡化,也沒好轉。中午起床引起的心慌氣短實屬典型症狀,隻能吃藥養著,治不好的。

一番交流後,廖小月又推著輪椅往外走。蔡業崧自從六年前,慢阻肺發展到4級後,就隔三差五的跑醫院。他兒子倒孝順,索性在第二附屬醫院長洲分院的隔壁小區買了套房,一家人都住了進來,又請了專門的保姆照顧老人。

奈何現在保姆市場一片混亂,想請個好保姆那真不是有錢就夠的,還得看有沒有足夠好的運氣。蔡家一連請了四個保姆,都是丟三落四沒半點責任心,全混日子那種。老爺子好懸沒被照顧的蹬了腿。

直到蔡家因緣巧合找到了廖小月,家裡才安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