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居然是男人,我是不是該淚奔一把呢?
幻雲那廝撫著自己尖尖的耳朵,嬌笑道:“王,你怎麼在仙女的麵前如此的揭穿我呢?”說完,想要偎依上那男子的身體,卻被男子一掌拂開。
聽到幻雲的話,“誰在哪裡?”男子低聲問道,竟帶著一絲絲的期盼。
這下我可不樂意了,姑娘我縱然不是多麼的傾國傾城,魅惑天下,可是好歹也不至於讓人漠視到如此吧,我站在這老半天,居然還問誰在哪裡,像是剛注意到我。
那幻雲不再是嬌媚的女聲,轉而變回清潤的男聲:“今個我的運氣可真好呢,居然遇上了那東天界的小仙女,就給你帶了回來。”
這時那座上的男子突然站了起來,那手指緊緊的握住椅子,關節泛白,身子竟有些微微的顫抖,淺灰色的眸緊緊的盯著我的方向。
我沒有出聲,就那麼抱著肉包站在那裡,逃不開,躲不掉。
他慢慢的從那座上走了下了,一步一步,略顯猶疑,麵孔雪白,那淺灰色的眸不再是淡漠寂靜,而是一種壓抑狂暴,那玄衣華服在身前擺開優雅的弧度。
那十幾米的距離,他像是走了一生般,慢慢的踱到我的麵前,我竟不自己覺得低下頭,不敢去看那宛若修羅的絕世容顏,盯著他那玄衣的下擺,我的手不自己覺的握緊。
那關節泛白的慢慢的伸出,帶著猶疑試探,慢慢的摸索到我的臉頰,接著他渾身一顫,不敢繼續動,我明顯的聽到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抬起我的下巴。
我抬起頭,看著他那淺灰色的眸,那眸裡竟然沒有我,他。。。他看不見嗎?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我的心疼的一抽搐。
他唇色蒼白的嚇人,另一隻手慢慢的移上我的臉頰,像是想要確定什麼似得,慢慢的摩挲。
從眉毛,到眼眸,滑落鼻梁,最後停留在我的唇上,他的指尖帶著淡淡的溫度。
我凝視著他眼眸,看著那裡麵深深的繾綣,臉上突然莫名的落下淚來,那心臟也像是不能跳動般,如隔萬年。
他的手觸到我滴落的淚,帶著顫抖的不確定,慢慢的逝去我的淚,另一隻手在我的唇角輾轉摩挲著,拚命的壓抑住自己的感情,顫聲道:“丫頭,是。。。是你嗎?”
我答不出,淚水不受控製的落下,看著那澄無一物,映不出任何物體的淺灰色眼眸,我抱著肉包蜷縮著蹲下,心臟絞痛的呼吸困難,我哭得嗚咽出聲。
“丫頭,是你嗎?是不是?”他緊抿著唇角,聽到我的哭聲,竟有些惶恐。
我蹲著身子,哭的無助極了,他看不見我,摸索著摸到我的發,我兀自的哭泣,哭的寸斷肝腸,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心酸。
我哭得一口氣沒有上來,竟昏了過去,昏倒的那一瞬,我看到肉包從我的懷裡掉下去,咚的一聲跌在地上,疼不疼啊,可憐的肉包,姐姐不是故意的。
眼前一黑,我落進那玄衣的懷抱,突然的安心。
夢裡是那大片大片火紅色曼珠沙華,絕望淒美,那綻放的曼珠沙華中間立著一個清淺溫柔而笑的男子,玄衣華服,宛若暗黑修羅,淺灰色的發,淺灰色的眸。
“夜寒。。。”夢裡的我撕心裂肺的呢喃出那個名字。
“我在,丫頭,我在。。。”誰在握著我的手,誰在答應我?
手上傳來淡淡的溫度,我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那淺色灰色的發,溫柔的眸,他坐在床邊,手緊緊的握著我的手,剛才是他應的嗎?
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他,沒有說話,初見他時,我怎麼會那麼的失態,我明明是不認識他的,我是穿越而來的葉璃,縱然這具身子之前是如何的,現在畢竟是我的記憶。想到這,我微微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