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寒雖是無語,可是那灰眸卻是被微垂的眼簾遮住,圈著我腰肢的手卻是緊緊的握住,顯然亦是很在意我的回答。
我依舊是乾笑,可是看到眾人臉上的期待,我漸漸笑不出聲了,乾脆閉嘴。
顯然要是我不做出回答,今個就彆想做出了斷,我頭痛非常,囁嚅的說道:“不然我先回仙界。。。”
話一出口,幻雲的臉色巨變,不可置信的看著我,而火翎則是微笑的看著,眼裡還帶著微微的欣喜。
夜寒的身子挺的筆直,圈在我腰肢上的手慢慢鬆開,轉過頭,目視前方,雖是不說話,可是那緊繃的身體卻是泄露了他此時的感情。
我看著那冷寂,淡漠的側臉,突然覺得自己傷害了他,我張張嘴,想說什麼,可是卻沒有說出來,我要說什麼?
“妃色,來,到我這來。。。”火翎朝我招招手,我轉頭去看幻雲,卻見他緊皺這眉,臉上也退卻那妖嬈嬌豔。
我慢慢的向前挪了一步,看見夜寒身子挺著更直了,灰眸斂住了一切的情感。
我每挪動一步,都覺得像是走在刀尖上,我知道夜寒雖是沒有看我,可是全身心的都放在我的身上。
離夜寒越來越遠,我心裡微微湧起細細的疼痛。
幻雲一直皺著眉,看著我,那眾多的牛頭人亦是看著我,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像是那一群獵物中間的小白兔,被人盯著,毛毛的感覺。
終於我走到火翎的身邊,火翎輕笑一聲,將將伸手把我摟了過去,低笑道:“妃色,我們走吧。。”
那一刻,我不敢去看夜寒,低下頭,有些愧疚,可是姑娘我又沒做啥傷天害理的事,我為啥子要愧疚呢?
“小仙女。。”幻雲清潤的男聲響起,很是不滿我的舉動。
我沒有答話,縮著頭,采取鴕鳥政策,更加不敢去看那抹玄色的身影。
火翎將我摟的更緊了,轉身,想要離去。
背後的幻雲突然冷然的出聲:“妃色,你果真就如此的走了嗎?”我的身子一頓,想要回頭看那個人一眼,那個不久之前在我的唇上清淺一吻的男子。
火翎卻不容我思考,摟著我繼續往前走,這時的幻雲突然帶著微微的指責,冷聲嗤笑:“妃色,你原是如此的忘恩負義嗎?”
“幻雲。。。”夜寒突然斷聲喝道,帶著戾氣。
我回頭,看著那一臉嘲弄的幻雲,突然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妃色的身子,那前塵往事與我何乾,於是我衝口而出,:“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聽到我的話,幻雲冷笑出聲,輕蔑看了看我身旁的火翎:“妃色,你可記著,那九天霜華之上,這戰神火翎一襲戰甲,南明離火將你打成重傷,你卻還當他是夫君。”
“你可記著,當日是誰囚禁你,用來威脅夜寒。”
“你可記著,那誅仙台下是誰拚了萬年修為,護住你最後的神識。”
“你可記著,萬萬年,是誰在仙體都難以承受的極寒之地為你凝魂聚魄。”
“你可記著,那地獄化作曼珠沙華的日日夜夜。”
幻雲帶著微微的氣憤,帶著微微責難,帶著微微的嗤笑,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
身旁的火翎麵色蒼白的看著我,那眼裡帶著深深痛苦,仿若當日他問我可還怨他,可還怪他。
我啞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原來,原來這夜寒承受了如此,原來,原來,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壓抑住聽到這些消息,內心湧出的疼痛感。
我微微的掙脫火翎的懷抱,這個時代,這些人對我來說太陌生了,太不了解了,我不知道誰究竟是為了我好,我亦不知道這身子之前的情債,命債。
我靜靜的看著幻雲,說道:“我不記得那之前的事了,況且,現在我的亦不是那當初的妃色了。”
看著我,幻雲嘲笑出聲,“是啊,你不是以前的妃色了,可是你卻能如此的負了夜寒嗎?”他聲音一厲,繼續說道:“妃色,你可知道王的眼睛就是在那。。”
“幻雲。。。。”夜寒冷如寒冰的聲音響起,手指一揮,一掌將那幻雲拂的倒退幾步,吐出一口鮮血。
“你話太多了。。。”夜寒冷冷的說道,那聲音裡明顯壓抑著太多的感情。
聽到幻雲的話,我的目光早已追逐上了夜寒,那淺灰色眸,原是看不見得,原是為了我嗎?
我心疼的想要上前,可是看著那冷寂的容顏,我又止步,夜寒,夜寒,你究竟背負了多少?
站在那裡,看著他靜如深海的灰眸,似是感應到我的目光,他轉頭望向我的方向,淺笑道:“丫頭,你要如何我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