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喬遷之喜

1997年7月20日星期日

“我？”德拉科挑起一邊眉毛，“你們的媽媽會允許我踏進她的房子周圍一英裡的範圍以內？”

“這是麥格教授轉述的命令——來自鄧布利多的畫像。”

“為什麼？”哈利問。

弗雷德聳聳肩，“我們也不知道。總之哈利，收拾你上學用的東西。”弗雷德轉向德拉科，做出恭敬的樣子。“馬爾福先生，您的東西已經由家養小精靈收拾了。”

“您隻要移尊駕到寒舍就可以了。”喬治也做出恭敬的樣子。

哈利吃吃地笑起來，德拉科坦然接受了雙胞胎的故作恭敬，高傲地自唇間吐出一個“很好”。然後他們四個一起大笑出聲。

“哈利，我想我可以喜歡這兩個韋斯萊。”德拉科說。

“弗雷德和喬治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他們。”哈利聳聳肩說。

“這可真是過獎。”弗雷德吃吃笑著。

“當然，如果我能熟練地區分他們就更好了。”

“你會的。”

“嘿，哈利，你那表哥達力怎麼樣了？”弗雷德湊近哈利，臉上帶著惡作劇的微笑。

“我們很想念他。”喬治也湊過來。

“你們可彆又給他吃肥舌太妃糖。”哈利警告。

“怎麼回事？”

“嗯，三年級暑假韋斯萊一家接我去看魁地奇世界杯時，弗雷德和喬治給達力吃了他們發明的肥舌太妃糖，把他的舌頭變得……無比巨大。”

德拉科挑眉看著雙胞胎，“了不起。”

“多謝，哥們兒。”弗雷德和喬治異口同聲地說。

“哈利，你放心，我們不會給他吃什麼了。”

哈利狐疑的打量他們。

“不對他做點什麼實在是我們的風格，但哈利肯定會反對。”弗雷德說。

“跟救世之星作對不是個好主意。”喬治說。

“所以放心，我們不會做什麼的。”

哈利歎口氣，不理會雙胞胎，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他沒多少要收拾的東西，暑假作業已經收起來，其他上學用的東西因為用不著也就沒拿出來，更何況佩妮姨媽看見了不會饒了他的。他把海德薇放出去，把上學用的箱子遞給雙胞胎，他們把它放到車上，回頭來拿貓頭鷹籠子。

“等一下。”哈利在德拉科和雙胞胎驚異的注視下從床底拿出了伊莎，向他們介紹了它的來曆。

“你昨天怎麼沒跟我說？”德拉科盯著那條蛇問。

“我忘了。”哈利不好意思地承認。他打開貓頭鷹籠子，讓伊莎暫時在裡麵呆著，伊莎小小地抗議了一下後進去了。

“我猜它不喜歡這個主意。”弗雷德說。

“它剛剛跟我抗議了。”哈利同意地說。弗雷德接過籠子放到車上。

這時門開了，弗農姨父一臉凶神惡煞地站在門口。

看到雙胞胎和外麵窗口漂浮著的福特安格裡亞車，弗農姨父發出一聲咆哮，“這是什——小子，你要上哪去！”

“您好，德思禮。”弗雷德向弗農姨父打招呼。

“想必您還記得我們。”喬治說。

“三年前我們見過，記得嗎？”

弗農姨父顯然對紅頭發記憶猶新。他露出極度厭惡的表情，“你們來這裡乾什麼！”

“來接哈利。”

“那小子哪裡也不許去！”弗農姨父用他最大的音量咆哮。

德拉科冷冷地開口，“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德思禮。”

弗農姨父嗆住了，“你……”他指著德拉科，憋不出話來。

佩妮姨媽和達力走上樓來，站在門口看著這群人。

看見達力，德拉科和雙胞胎相視一笑。哈利看著他們，覺得好像做夢一樣。韋斯萊和馬爾福，像這樣默契地笑，而不是拔出魔杖指著對方。

德拉科朝達力綻開一個假笑，達力尖叫一聲，努力把自己藏在佩妮姨媽瘦骨嶙峋的身體後麵。

“你要做什麼！”弗農姨父咆哮道。

德拉科懶懶的一揮魔杖，弗農姨父又噤聲了。德拉科朝達力走去，達力越發害怕地縮在佩妮姨媽身後。

德拉科擺出一副紳士的臉孔說：“達力，我很抱歉嚇到你了。我為昨晚的事情道歉，那隻是個意外。我是真心想和你這個可愛的小紳士做朋友的，為了道歉，我請你吃太妃糖好嗎？”

聽到那句“可愛的小紳士”，哈利忍不住乾嘔了一下。達力卻仿佛被收買了一樣，兩眼放光。但“太妃糖”帶來的慘痛教訓顯然壓過了他對零食的渴望。

“啊，看起來你不想要，真是太可惜了。”

“不許你給我兒子吃任何東西！”佩妮姨媽尖叫道。

德拉科轉向佩妮姨媽，鞠了個躬，表現出他最好的教養，“尊敬的夫人，您大可放心。像您這樣高貴又體麵的夫人我可不願冒犯。”

哈利看看佩妮姨媽，想想納西莎，儘最大努力忍住了一個白眼。

弗雷德和喬治在一旁看著，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

“嘿，他表現得可真好。”弗雷德讚賞地說。

“標準的斯萊特林紳士。”喬治說。“哈利，你應該跟他好好學學。”

哈利哼了一聲，“格蘭芬多什麼時候在意過禮儀了？”

“哥們兒，你不一樣，你是救世之星嘛。”弗雷德笑嘻嘻地說。

哈利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不置一詞。

佩妮姨媽臉上仍帶著厭惡的表情，因為德拉科是“波特那類人”，然而她也無法抑製她對德拉科良好教養和出色外貌的喜愛。

“哈利，看，你姨媽被收買了。”弗雷德幸災樂禍地說。

“不可能是百分之百。”哈利酸溜溜地說。

德拉科繼續對達力說話，“當然啦，我還可以請你吃土土糖，花梭糖或芬米花糖……”

一連串陌生的名字顯然沒打消達力的興趣，他那張胖臉上閃著渴望的光芒。

“不過我眼下沒有這些糖，親愛的。而且這是巫師專用的。”這時佩妮姨媽發出一聲尖叫，哈利連忙喊道：“德拉科！”然後他壓低聲音，“你不能在德思禮家麵前提起任何和魔法有關的東西。”

德拉科不屑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繼續對達力說：“麻——像你這樣可愛的孩子吃了會引發嚴重的腸胃內容物逆流、高溫紅熱和神經與外界聯係切斷……”

達力的表情越來越驚恐，哈利和雙胞胎則努力壓抑著不要大笑。哈利深深佩服德拉科能把韋斯萊雙胞胎的吐吐糖、發燒糖和昏迷花糖說得這麼玄乎。最後達力尖叫一聲逃走了，佩妮姨媽噔噔噔地跑去追他。德拉科一揮魔杖解除了弗農姨父的無聲無息咒。

這次弗農姨父沒有再咆哮，他瞪著屋子裡的一乾人，最後憋出一句：“你們快把波特帶走！”

弗雷德走上前，說：“放心吧，德思禮。哈利也許不會再回來了。你們要道彆嗎？”

哈利連忙說：“不用了，弗雷德。我巴不得。”

弗農姨父惡狠狠地說：“太好了，小子。我們終於可以永遠擺脫你了。”

這時佩妮姨媽又回到了樓上。“他要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她問。

“是。”

“為什麼？”

“因為最近……有些不太平，我們那類人，呃，出了個瘋子，殺人成性。”哈利不舒服地說，“我再待在這裡會給你們帶來危險，對我自己也不安全。所以，呃，總之我是要離開了，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你們不是一直盼著的麼。”

“你說殺人成性的瘋子……給我們帶來危險是什麼意思？我們怎麼辦？”

“哈利走了之後，麥格教授會給你們寫信。”弗雷德替哈利回答，“順便說，這是鄧布利多讓我告訴你的。”

佩妮姨媽花了點時間消化他的話。“鄧布利多說的？我們會安全？”

“女士，難道你在懷疑鄧布利多？”喬治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好吧，你們帶他走吧。”佩妮姨媽說，“不過，你先等等。”她對哈利說，然後跑下樓去。

“你們先上車吧。”哈利對德拉科和雙胞胎說。

雙胞胎把貓頭鷹籠子和火弩箭搬到車上，和德拉科一起坐了進去。這時佩妮姨媽回到房間，手裡拿著一本相冊。她把相冊遞給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