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彤有些煩躁的在屋裡轉了又轉,拿這個看看,那個瞅瞅,可感覺沒有一樣可心的。想想童非前些天的話她更鬨心。其實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潛意識裡總是覺得二十歲好年輕啊。而且男人不是大點的成熟麼,要不是童非當頭的一棒子,沒準會被李煜青埋怨死。你說這住也住了,睡了睡了,該辦的事咋的也該辦辦了。
童彤幾乎把所有的東西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可心的東西做聘禮。早知道就是看儘童府的白眼也得偷渡點值錢體麵的東西。
“彤彤,你倒騰什麼呢?”李煜青剛進屋就見童彤把房間裡翻的亂起八糟,又是時跺腳又是撓頭的。
“啊,我這不是在找禮物麼。對了童非都和你說了吧?”
“嗯”
“那你說該帶什麼聘禮好。我可是頭一次辦這事,心裡沒譜。第一次上門就是提親怎麼也的好好合計合計不。”
李煜青一聽就愣了,什麼聘禮?給誰提親?
“你給誰提親?”
“我啊,快說說你娘都喜歡什麼?還有這提親還需要準備啥。童非不幫忙不說,還說要我親手準備的才有誠意,可我從來沒做過哪知道要什麼。如果準備錯了會不會被你們府裡的人打出來?”童彤愁眉苦臉的嘮叨了一大堆,李煜青終於弄明白了,原來這女人終於開竅想到去提親了。雖然心裡很欣喜,卻也有些惱怒,連這個都要彆人提醒了才想到,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且哪有去男方家提親還問男子意見的。不過看童彤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轉還真不放心,雖然母親那裡本就不是問題,不過他也不想彆人小看了童彤。
“你知道該送什麼麼?一個人瞎倒騰。”李煜青有些嗔怪的伸手點了一下童彤的頭。而且也不怕男方害羞就這樣當麵直言不諱。童彤到沒想那麼多,她的思想裡總是想著現代的觀念:結婚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要男女雙方好好商量一下才好啊。卻忘了古時的禮節,這些事情怎麼會讓一個未出閣的男子知曉和參與呢。好在李煜青本就不是養在深閨之中的男子,二來他自是十分了解童彤。知童彤本意就是想征求他的意見,以免自己太過大意讓他難為。想這兩人還真是絕配:一個沒有男子的矜持,一個沒有女人的自覺,無論換了哪一個總是不會和諧。
童彤聽了李煜青的話也隻能撓撓頭,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記得好像古代婚禮是什麼納采、問名、納吉...什麼六禮來著。可具體什麼意思她還真不知道。而且這個女尊她更不熟悉。在童府也沒留意過這些,隻知道母親一房一房夫侍的娶進來的時候,她第一件想到的是父親的感受,看到父親本不在意,第二件事就是喬裝打扮溜到婚宴上大吃特吃,順便看能不能瞄一眼新人的模樣,連帶的欣賞一下李側夫萬紫千紅的臉。
“那我要準備什麼?總不能啥都不做吧。”童彤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把自己收拾的利索點就行了。”李煜青狀似深沉的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了幾遍童彤,其實這兒女人打扮起來真的不錯,很有一股清雅的氣質。至少不開口的話可以蒙過一群人。“還有,嗯,能不開口就不要開口。”望著童彤一時間委屈的臉,李煜青也裝不住什麼深沉,笑著離開去準備自己的婚禮。想想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你說哪家的男子是自己準備自己的婚禮的?不過幸運的是:哪個男子可以完全左右自己的婚姻?這一點至少他要強過父親多少倍。隻要童彤可以永遠的這樣就是再做更出格的事情他也不會在乎。
童非望著去也匆匆的李煜青李五公子,再瞄一眼又癱回床上的大小姐。你說他這一出是給誰出難題啊?想著大小姐總歸要成婚了,也該打理打理家業了不,就是不打理家業,那為自己的婚事操點心不為過吧。可如今呢:他童非惡人做的乾脆,李五公子好人也做的徹底,歸根到底大小姐還是樂得清閒的那個。總歸一句話童非老家您要牢記‘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童非任命的跑去張羅,大小姐的婚禮當然要辦的風風光光,童府那些東西他自是不看在眼裡。其實當年主夫留下的嫁妝足足可以買下幾個童府都綽綽有餘,可是大小姐不知道為何從不曾想過動用這些。是不知道還是不想?童非一直以來總是覺得自己是最了解大小姐的,可自從離了童府感覺似乎他從來不曾真正的了解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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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童彤就被一群丫鬟圍住,你弄頭我弄腳。這可是真的是武裝到牙齒了。不過童彤望了一眼自己這一身的金光閃閃還真有些暈。這古人都什麼審美觀點,她這一身都快成了金佛了,到那都發光。不過既然所有人除了她都說好,也隻能少數服從多數。收拾妥當,童彤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出發去李府提親。
另一方麵李府的族長李琳自從兒子說了童府的大小姐要來提親後,就一直處於一種焦灼的狀態。一種是兒子終於有了歸屬的喜悅感,另一種卻是一種失落,無論付出多少了努力不該屬於你的永遠都不會屬於你。也罷,待兒子嫁了出去也算是真正的一種解脫吧,李琳一個人愣愣的坐在李煜青父親去世前居住的房子。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擺設,一樣樣已經陳舊了卻仍然一塵不染。她不知道這些年自己的執著是對是錯,可惜沒有人能體會她的感受而已。如今就連他們之間唯一的牽掛都要失去了。煜青走出了這個大門也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永遠。可她有什麼立場去反對兒子唯一一次的動心,那麼固執和執著即使錯了也不會回頭啊。李琳想想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李家一度的輝煌幾乎是葬送在她的手中,可是她心裡卻沒有一絲的悔意。這又怨得了何人?罷了罷了,一切該結束了。
李琳慢慢的走了出來伸手輕輕的掩上房門,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將是以後永遠的記憶。她真的好奇那個童彤是何方神聖。經曆這些年的沉浮李琳自然不會簡單的相信外界的傳聞,如果那個童彤真的如大家所說的那樣碌碌無為也許走不到今天這一步。其實有多少的事情不過是禍兮福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