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日之後,蘇雲清忙於生意一個月之久。在將手頭的一大堆事物處理完畢,蘇雲清突然想起自己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夙夜了。他摒退了下人,一個人慢慢地朝夙夜暫時居住的聽風小築走去。
還未至聽風小築,便先聞得一陣琴音。曲調如高山流水,高華凜然。
蘇雲清卻皺眉,他幼時父母雙雙故去,年僅十歲便獨自撐起家業,再無心顧及其他。琴棋書畫在他眼裡,不過是不是人家疾苦的富家子弟風花雪月的物事罷了,他一向不喜。
蘇雲清走進院內,卻不由地愣了一下。
那女子隻著一件青色單衣,衣抉在寒風中飛揚起來,愈發顯得身形欣長而削瘦。墨發披散著,眼神隱隱透著凜冽,撫琴的樣子竟透出一種淩厲。
忽而,女子抬頭,溫潤一笑:“外麵風大,不如進屋小坐片刻?”
蘇雲清不由自主地點點頭,他望著女子淺笑的臉,突然覺得這個冬天也並不十分寒冷。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壚。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夙夜的房間和蘇雲清想象中不同,沒有太多修飾,卻也不嫌簡陋,有種樸素地大方和典雅。蘇雲清抬眼,目光正落在房間正中的墨蘭圖上,線條流暢,清雅高潔。其墨痕尚新,顯然剛畫完不久。蘇雲清雖不喜字畫,但由於生意需要,倒也小有涉獵。細細觀摩之後,他以一個商人的眼光,迅速地下了結論:價值不菲。
雖然早已料到夙夜身世不凡,但蘇雲清還是忍不住質問道:“你畫的?”
“獻醜了。”夙夜不溫不火答道,眉眼間一派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