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奇怪,拿起卡片,眼尖的看到上麵的數字,不是她的房間號。
房卡隻有在水療館時離了手,想必是被那的工作人員拿錯了。
而一旁的陸聿珩同樣沒有打開門,他拿著房卡又試了一次,門鎖還是毫無動靜。
正準備去一樓找前台時,一隻握著房卡的纖纖素手伸了過來,隻聽“滴”的一聲響,房門被她打開了。
淡淡的奶香味縈繞在他的鼻尖,他才注意到兩人挨得很近,忙不迭向身側退了一步。
梁浠彤見他想要說話,搶先一步回答:“你手裡的房卡可能是我的,應該是剛剛在水療館,工作人員給錯了。”
陸聿珩低頭去看手上的房卡,上麵的數字果然是隔壁的房間號。
他伸出手,將自己的房卡從她的手中拿回來,接著將她的房卡塞到她的手中。鮮少有的情緒外露,意有所指:“你不覺得,我們之間,太多巧合了嗎?”
他口中的巧合不是她經常說的緣分,而是帶有一種高高在上的藐視,和看穿她把戲的質問。
梁浠彤回過神來,她的性子向來直接,於是開門見山道:“你的意思,這巧合是我製造的?”
“我沒這麼說。”陸聿珩低眸,看著她,沉聲道:“是你的理解。”
梁浠彤簡直快要被氣笑了,“我確實對你有興趣不假。”
她停頓片刻,“但這些巧合,隻是緣分使然,我犯不著去製造。”
他目光睥睨,仿佛在說,你覺得我會信嗎?
梁浠彤讀懂他的意思,想了想,又補充道:“是我先在酒店前台辦理入住的,如果是我故意接近你,不是應該你先到酒店嗎?”
“如果按你的邏輯思維,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來的太巧合?”
陸聿珩輕哂一聲,“你辦理入住時,我已經在門口抽了一支煙,又打了一通電話。”
總結來說,還是他來的更早一些。
梁浠彤沒有再與他辯駁,停止內耗:“你懷疑我沒關係,可以去找證據,但我不會再自證。”
說完,她微微一笑,打開房門走回去。
翌日清晨。
梁浠彤一夜好眠,絲毫沒有受到昨日的影響。
她起床換好衣服,前往酒店的自助餐廳,準備先去吃個早飯。
誰知,剛一走進餐廳,就看到了坐在落地玻璃窗旁的陸聿珩,正動作優雅地吃著早餐。
她取了一碗魚肉粥,又拿了煎雙蛋與香腸,便端著餐盤朝他走去。
“早啊。”她動作自然地坐到他的對麵,很記仇的來一句:“又是一個巧合呢。”
陸聿珩懶得開口,給了她一個淡淡的眼神,隨即拿起手機。
梁浠彤看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按動,好像在發消息,也不再自討沒趣的說話,默默吃起了早飯。
很快,陸聿珩放下手機。
兩人相顧無言,桌上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放到耳邊,聽筒那邊傳來嗓音洪亮的男聲:“您的車已經預約好了,和您確認一下地址,咱們的目的地是邊防大廈吧?”
陸聿珩低嗯一聲,說好一會兒在酒店門口見後,便掛斷電話。
電話那邊的男人聲音很大,坐在對麵的梁浠彤聽得一清二楚,她驀地想起,自己的邊防證也沒有辦。
梁浠彤用手中的勺子攪了攪碗中的魚肉粥,狀若無意道:“你要去辦邊防證?我也還沒辦。”
陸聿珩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慢條斯理道:“吃過早飯就去。”
答案暗昧不明,點到即止。
梁浠彤“哦”了一聲,可直到她吃完早飯,也沒有等到他邀請自己同行。
她在心中暗暗籌算,該如何讓他“化被動為主動”,無意中垂眸,瞥見他的餐盤早已空空如也。
奇怪的是,他沒有著急走,而是端著一杯咖啡,慢慢悠悠地喝著。
梁浠彤心靈福至,揚唇輕笑:“你這是在等我?”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語氣異常篤定。
陸聿珩慢慢站起身,清淡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嗓音低沉:“走吧。”
他先一步轉身,在她的視線之外,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邊防大廈辦事廳。
許是還沒有到旅遊旺季的緣故,來大廳辦理邊防證的人不算多,兩人分彆取了號,隻等了十幾分鐘,就輪到陸聿珩。
趁他去窗口辦理之際,梁浠彤先將自己的材料準備好。
港城人與內地人在辦理邊防證時,需要的手續不太一樣,她還為此特意申請了深市的居住證,開了無犯罪證明。
等“宋先生”辦完,工作人員便叫了她的號碼。
梁浠彤走到窗口前的椅子落座,認真填寫完申請表,將所有的材料交給工作人員。
對方先粗略掃視了一遍,情不自禁地感慨:“港城人啊?還挺少見的。”
陸聿珩沒有走遠,自然聽到了工作人員的話。
港城?也對,之前給她打電話的男人說的就是粵語。
他抿著薄唇,手指在邊防證上輕輕敲擊。
能夠精準掌握他行程的,隻有家裡人,特彆是替他預約了SPA的母親宋綺玲。她一直催促自己早日結婚,想方設法安排相親,所以他才懷疑,她其實是哪家的千金,被母親安排與他偶遇的。
但她既然是港城人,應該跟母親沒什麼交集。
或許真的是他多心,一切隻是巧合而已。
工作人員認真核對材料,無誤後,開始幫梁浠彤辦理邊防證。
陸聿珩沒有過多停留,轉身朝著門外的方向走去。
沒多久,梁浠彤就辦完了所有的手續,拿到了新鮮出爐的邊防證。
等待區稀稀疏疏地坐了幾個人,梁浠彤掃視一圈,沒有看到“宋先生”的身影,心頭不由升起一絲疑惑,難道他是去門口等自己了?
她將證件裝進包中放好,快步走出邊防辦事大廳。
門前空無一人,連最有可能在的吸煙桶旁,都沒有他的蹤跡。
所以,他這是一個人先走了?
梁浠彤仔細回想今早所發生的事,直接氣笑了。
難怪他一反常態的等著自己,還以為是良心發現了,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