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渡口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也許,它從未公平過。所有的人,永生在競爭中度過。有些人,可以高傲的笑著,而有些人,隻能摔得頭破血流,體無完膚。
坐在古老的公交車上,空蕩蕩的車廂中,隻有我和安妍兩個人,不,還有一個司機,和一個售票員,古老的…售票員。
陽關透過車窗流到我的手上,我的身上,然後占據了大半個車廂。黑白的斑馬線縱橫交錯,紅綠燈交響閃爍。司機將車開的飛快,窗外的一切都隻是浮光掠影。占據了大半車廂的陽光中混雜著空虛。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城市,生存才是最重要的。正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是亙古不變的。一個猝不及防的刹車將我在窗外遊離的視線拉回了車內。那個司機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帶著歉意。我很想罵幾句粗話來發泄我本來就不爽的心情。可是我的意識一直在告訴我,我是文明人,我是文化人。於是,我忍了。車正好經過我所就讀的學校,因為是周末的關係。所以隻有高三的學生上課偌大的校園,空曠的樓梯,空曠的操場,空曠的教學樓,隻有零零星星的幾個學生,整個一蕭條冷落的景象,真是淒淒慘慘戚戚,有時很快掠過。來不急細細感歎。
公車到站,我拎起書包走下車。腳步異常沉重。身邊的安妍張狂的笑著。
“不錯啊,零零,居然釣到了水仙花。”安妍說。安妍,17歲。日本最高□□組織山口組織的小少主,也就是未來的繼承人。向她這麼白癡又單純的人,怎麼繼承那樣一個□□組織啊,說不定將來組織被人滅了她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嗬,很久都沒有做過公交車了,突然有種不一樣的感覺。”我笑,是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了到那裡都開著私家車,肆意的排放著尾氣,肆意的汙染環境。
“恩。水仙怎麼沒有接你放學啊。”安妍問我。我低下頭“不知道,應該是有事吧。”
“零零”安妍突然叫我。我莫名其妙的抬頭看向她“怎麼了。”安妍看了我一會,伸手指著一個方向。我順著那個方向看去。是一家咖啡館。叫‘渡口’的咖啡館。我知道,這家咖啡館是我的乾姐姐,林文開的。隻是,在靠窗的位置,我看到了兩個人。一個是小景,還有一個女生,我沒見過。他們臉上都掛著笑容。看上去應該是很談得來的。
“他們,是朋友還是同學?那個男生是水仙沒錯吧?”安妍伏在我耳邊小聲的說。我笑了笑,搖搖頭“不知道。既然都看到了,過去打個招呼吧。”然後斂去臉上的笑容拉著安妍走進‘渡口’推開門就聽到一陣清脆的風鈴聲“渡口邊最後一麵灑下了句點,與你若隻如初見何須感傷離彆…”一進去就聽到熟悉的歌聲。如果當時。是林文最喜歡的許嵩的歌。
“就坐這裡吧。”我拉著安妍在離他們不遠的一個位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