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斯在傑斯德咳嗽第一聲的時候就微微的回神了,本來還有點在意一會自己要怎麼講明,可是現在……
好想笑。
“——那個,我去給你拿點水。”
“唔……咳咳咳——好。”
微揚起的白皙脖頸,小小的喉結因為在喝水的關係上下滑動著。
難以想象的。
克洛斯的手慢慢的緊握起來,在手心快觸到指甲的時候卻又慢慢的鬆開,回神。
自己也許需要補覺了。
這幾天的夢話磨牙等等舉動,完全的破壞了自己的睡眠,所以才會覺得……
他剛剛那樣的舉動,竟然透出了對自己濃厚的吸引力。
“有沒有覺得好一點?”接過傑斯德手裡的紙杯,看著他臉上因為激烈咳嗽的原因而升起的紅暈,克洛斯把眼神移到彆處,然後漫不經心地笑著說,“今天的話,我要出去一趟,明天早上會回來。”
“誒?”剛剛被劇烈的咳嗽折磨過的嗓音有點沙啞,傑斯德皺著眉看著克洛斯,“要出去做什麼?”
“……Zeus裡的事情,你留在家裡就好了。”
“這樣啊……該不會是殘留的派帝的人又來搗亂了吧?”大眼睛閃過幾絲興奮的光芒,神采奕奕的看著克洛斯。
“你留在家裡就好了,我自己就可以解決。”克洛斯的神情慢慢的趨向不自然,眼神漸漸的停留在傑斯德白皙的五指上,“……就這樣吧。”
克洛斯說完轉身離開,繼續坐在電腦前麵看著電腦裡的報告文件,然後打印出來。
打印機發出了短暫的工作的聲音,順便的掩去了傑斯德小聲的嘟囔:真是的,你不讓我去,我難道就不會偷偷的跟著你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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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臉。
皺眉。
咬唇。
所以可以用來表現自己現在正處於非常不滿的情緒的表情,統統的一起出現在了手塚的臉上。
可是另一個人卻還是不以為意的繼續和身邊的調笑著。
“恩……藍色的眼睛確實很少見,很漂亮的顏色。”
有什麼少見的,不二的眼睛不也是藍色的……!
“是嗎?沒想到小姐小小的年紀,就已經是鋼琴家了。”
鋼琴家?……有什麼了不起的!!
“原來,是二十歲啊,確實,比我小四歲。”
這到底是有什麼可比性了?!……
視線猛然定在和自己的表妹說笑的人那個人身上,手塚的眉心已經皺成了一個小小的疙瘩。
明明心裡是那麼的在意和緊張,可是另一個人呢?
竟然……竟然那麼……
沒心沒肺的自顧自的和自己的表妹說笑著,而且……
還說得那麼投機!!
投機到從上車到現在,他竟然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
手塚使勁的咬了下下唇。
在覺得生氣的同時卻又為自己的氣憤感到深深的無力和莫名其妙。
明明已經是有過那麼親密的關係了,但那並不是炫耀和局限的資本。
所以,生氣的原因是,他對自己的心情完全的不在意,而且還和彆人說的那麼開心!
怎麼這樣?!
“國光,不舒服嗎?”透過後視鏡,手塚彩菜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從剛剛開始,國光好像就一直在皺眉頭呢。”
“啊……沒什麼。”手塚抬頭看著自己的母親,然後垂下了眼睛,掩住了對方想要探尋的視線。
“可能是這些天沒有睡好吧。”米歇爾終於把視線從那位小姐的身上移開,然後靠近手塚的肩膀,“……在想什麼?”
淡淡的聲音,帶著一貫的柔和。
也許是心理反應,手塚覺得這樣的聲音和剛剛他和彆人交談的聲音不一樣。
不過還是會覺得懊惱。
所以突然靠近在自己耳邊的聲音,竟然使自己覺得委屈了起來。
“沒什麼。”絲毫不帶著想要好好交談的口氣,米歇爾微微的皺了眉,然後乾脆把下巴靠在了手塚的肩上,“……告訴我吧。”
“沒事。”這次把臉扭得更厲害,那一句:你去繼續儘情的和彆人說笑吧,不用管我。險些就要完全不受舌頭控製的跑了出來,幸好被理智及時攔截了。
“怎麼又鬨彆扭了?”米歇爾的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伸出手覆上手塚放在膝蓋上的五指,慢慢的握緊,直到手塚覺得疼了,回過頭來不滿的看著米歇爾,他才放鬆了力道,開始小心翼翼的包裹著手裡的溫暖,嘴角依舊是優雅的淡淡的微笑,“回去要好好的解釋一下。”
把臉扭向一邊。
手塚覺得自己一定是哪裡不正常了。
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