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阿嚏——。”
“阿——阿嚏!”
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泄露出一點點的——想要笑的模樣。
克洛斯手裡拿著一條毛巾從浴室裡出來,然後把它搭在了傑斯德頭上。
“要不要我去弄一些——薑水?”語氣帶上點小小心翼翼的態度,克洛斯伸出手觸到了傑斯德的額頭。
還好,沒有發熱。
“不……不用了。”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傑斯德忽然覺得自己很想睡覺。
“喝一點吧,不然的話,真的會感冒。”
“……那是誰害的啊!”小聲的嘟囔著,傑斯德揉著鼻子忍住了下一個噴嚏……
看著克洛斯離開房間的背影,傑斯德忽然垂下肩膀,然後仰躺在床上。
大眼睛怔怔的看著天花板,發呆。
他說,這是一種幼稚的報複。
令神智驚慌失措。
殘忍而貪圖。
皺了皺眉,傑斯德翻了個身把自己埋進枕頭裡。
沒有辦法理解。
那種程度的感情,絕對沒有辦法理解。
就像是當初自己的父親被人殺死的時候,自己沒有辦法理解他們眼中的仇恨一樣。
人死的時候,悲傷應該遠遠大於仇恨不是嗎?
這樣傷害自己的原因,就是因為那種幼稚的理由。
幼稚的讓人覺得可笑的理由。
卻讓自己無力反駁。
告訴他不可以這麼做,可是……應該怎麼做呢?
每個人都需要發泄的路徑。
也許克洛斯是高尚的,最起碼他沒有傷害到彆人。
他無心傷害彆人……
那麼自己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呢?
睜開眼睛失神的望著眼前的一片黑暗,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心裡好像裂開一道口子,無助而囂張的叫囂著什麼。
不想看見他傷害自己的模樣……,一點都不想。
鼓了鼓臉。
自己已經儘力了!
儘力的去回想那些那些讓自己覺得不高興的事情了,可是……還是沒有辦法理解!
也許自己經曆的事情不夠深刻,所以才會這樣,所以才會在事情過去了幾年以後,忽然覺得那些其實是無關痛癢的事情。
實在是沒有必要,為了十幾年前的事情這樣難為自己啊……
所以,克洛斯,如果讓我理解的話……我隻可以想到一個方向……
那就是——我比你堅強!
噗——。
自己被自己想法逗笑了。
傑斯德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房門口那裡出現的身影,忽然有種大笑特笑的衝動。
自己……總算是有個地方比他厲害了……。
“想到什麼高興的事情了?”把手裡端著的薑水遞到傑斯德手裡,克洛斯拿起他剛剛搭在傑斯德頭上的毛巾擦拭著他的頭發。
“唔……,確實是想到一件令自己很振奮的事情。”小心的喝著燙舌頭的薑水,傑斯德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們現在的動作其實有點過……
至少,一個雇主和一個保鏢,就絕對不會這樣……。
“說出來讓我也高興一下。”
“……恩,”歪歪頭,瞅了瞅克洛斯,傑斯德垂下眼睛看著碗上麵漂浮著幾縷薑絲,搖了搖頭,得意的笑著說,“你不會想要知道的……。”
“你都沒說。”克洛斯挑了一下眉,然後乾脆半靠在傑斯德床上,淺笑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嗬嗬,我還是……不告訴你了。”那臉扭向一邊,傑斯德抿了抿唇,憋住了即將破口而出的笑聲。
“……你該不會是在想我剛剛狼狽的樣子吧……。”
“誒?”扭頭看著克洛斯,傑斯德完全是一副你真聰明一猜就猜到了的可愛表情……
“真的在想那個啊……。”起身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這樣無奈的小動作其實這幾天已經練習的更加習慣了……,“我剛剛的表現有那麼可笑……?”
故作的皺起了眉。
克洛斯眯著眼睛看著傑斯德。
如果他敢說是的話……
“其實,也不完全是在想那個……。”歪歪頭,傑斯德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什麼危險,自顧自的回憶起來,“就是想到,在某一方麵,你太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