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輕輕的灑下來,給視線裡染上淡淡的薄霧。
眼神卻越發清晰起來。
傑斯德微張著嘴巴,大眼睛也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後才像是覺悟到什麼一樣,想要掙紮著離開對方‘軟軟’的懷抱。
克洛斯壓低聲音,“不要亂動,客人馬上就要進來和我們打招呼了……。”
傑斯德皺眉,不懂他說什麼,“什麼客人?”
“就是,因為貪圖米歇爾的美色而準備把自己的命搭進去的笨蛋。”
貪圖……
米歇爾的……
美色……??
噗——。
憑空的泄了氣。
傑斯德想笑卻被克洛斯捂住了嘴,“是斯蒂芬。”
大眼睛瞬間瞪圓了,然後皺著眉也像是意識到什麼危險一樣壓低了聲音說,“斯蒂芬沒有被英國政府正法嗎?”
正法……。
克洛斯一隻手從腰間拿出槍,然後在指尖轉了轉,“可能是英國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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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
我們隻要在努力一點。
就可以天長地久。]
打在樹梢上的陽光因為一陣的清風錯了位,盤旋著落在了金棕色的頭發上,沿著衣領在純白的風衣上慢慢塗畫。
靜靜的成了一處唯美的景象。
空氣中細小的塵埃本來不被肉眼看見,結果這樣一來也染上了金燦燦的光澤,在四周小心的旋轉。
勾畫了淡淡的飄忽的軌跡。
安靜而遲緩的呼吸慢慢的打在了麵前的玻璃上,朦朧的一小團白氣散開在玻璃上形成淡淡的水汽。
米歇爾接完克洛斯的電話,轉過身去看手塚,視線一下子就恍惚的覺得那個人乾淨的好像要融進了單薄的晨間光芒裡。
心臟下意識的緊緊縮了一下。
等到收回意識,腳步已經邁了出去手臂也緊緊的把人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感覺到停留在自己懷裡的溫暖,米歇爾的聲音才不自覺的輕柔下來。
“不是已經和母親通了電話嗎?我們下去就去見她。”所以……好歹,讓我放心點啊……。
“……米歇爾,其實母親他們的做法……。”手塚看著遠處光禿禿的枝丫聲音有點飄忽。
“我可以理解。”感覺自己的手被另一雙覆上,米歇爾淺淺的歎了口氣。
“……謝謝。”愣了愣,手塚的嘴角線條漸漸柔和,放鬆身體往後仰安心的靠在米歇爾懷裡,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我有點困了。”
“那就睡一下,到了時間我會叫你。”
本來以為他是真的困了,所以當米歇爾從‘獄’那邊回來的時候,看了一眼依舊睡得很熟的人,也沒有說什麼。
直到到了和手塚的母親約好的時間的時候,米歇爾才覺得手塚再怎麼困現在也應該睡醒了啊。
所以他好心的去叫手塚,結果剛剛一碰手塚米歇爾就覺得不對勁了,……怎麼這麼燙?
“手塚?”輕輕的推了推他的肩膀,米歇爾微微垂下眼睛,淺歎了口氣,……竟然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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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指微微交叉,抵著下巴。
金棕色的頭發被風帶動著,輕輕舞動。
眼神落在熟睡著的人的臉上,時間和呼吸都淺淺的靜默著。
剛剛醫生說是,過度的焦慮還有營養不良……。
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手塚,那麼敏感……。
剛剛打了電話過去,告訴了手塚的父母手塚生病了,結果那邊一聽到這個聲音明明就還是很擔心。
所以,也許可以不用那麼擔心一會的見麵。
眼睛半閉著,米歇爾坐在沙發上頭向後仰,這是種很無力的姿勢。
也許,其實,自己……擔心的根本就不是這件事。
手塚受傷了。
而且是很大的傷。
自責?
懊惱?
米歇爾覺得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的情緒。
眉心慢慢的皺起。
如果他的父親可以不要用那麼偏激的字眼,如果他的舉動有一絲商量的餘地,如果手塚不要那麼在意。
其實,那都是氣話。
可是,手塚……應該還是會當真吧。
那個人,隻要一不小心,他就會狠狠的把自己逼進死胡同裡。
雖然很無力,可是米歇爾自己也同時意識到。
自己被他這種性格吃得死死的。
有意還比較好解決,可是這種本性使然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