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仔細聽的若溪一看到那三個人馬上就要斃命於刀下,不由倒吸一口氣,開始腦袋短路,拾起旁邊的幾顆碎石屏住呼吸向韓琦拿到刀的手擲去……聽到刀掉地的聲音,隨即傳來一聲質問:“誰?”若溪正雜埋怨自己好好管什麼閒事,忽然想到自己的準頭一向差的令人發指的怎麼今天表現異常突出?才想到自己似乎向小白要了一身的武功,這武功雖不知名但是也挺好使!“朋友,請你出來吧。”忽然傳來的喊聲把她從個人世界拎了回來,正在糾結要不要出去受死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似乎古代人是很尊重神仙的!由於平時不太理那些莫名其妙的菩薩,腦子裡隻記得每天都可以看到自己打工的地方供著財神爺他好像是關羽啊,就是不知道關羽小朋友變成菩薩沒,管他,先用他頂頂!若溪故意沉下聲音說:“我乃關羽,你可知她非你可殺之人!”這時隻聽到一個充滿淒涼的女聲悠悠傳來:“關爺爺,我乃秦香蓮,我的夫婿陳世美一年前進京趕考,不料音訊全無,家中又天降大旱,可憐的老父老母為了留口飯給兩個孩子吃,竟絕食活活餓死。後來,聽趕考歸來的同鄉說世美高中狀元,於是,香蓮隻得將公公婆婆草葬後帶著公公婆婆的牌位來京找夫婿,希望讓他回鄉安葬公公婆婆。”說罷淚盈盈的掏出兩個牌位擺在供桌上。若溪一聽頓然明白,原來老白沒有騙我,我真的來到了北宋啊,至於這個秦香蓮嘛,太有名了!她繼續假扮關羽說道:“這位壯士,你可是那駙馬的手下?”韓琦正色道:“正是!”至於這麼嚴肅麼!一點都不好玩!但是遊戲既然開始就得硬著頭皮玩下去不是?要不那把明晃晃的刀可就是要向自己招呼過來了!若溪在心中暗暗說道。若溪繼續問道“那駙馬可是有恩於你?讓你如此為其賣命。”韓琦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當年,我身染重病無錢醫治,暈倒在地上,駙馬在進京趕考的路上救了我,親手為我煎藥,日夜伺候我,還為此散儘錢財,險些誤了考試。這等大恩我無法不報啊!”說完兩眼充滿了溫熱的液體。若溪重重的歎了口氣繼續說:“如你所說之事乃實情,你更不可殺了這位女子!一,這位女子乃你恩人的結發夫人,其中關係我不消說你也知曉。二,你替那駙馬殺了這位女子,看似救他實為害他!且問若你得手後屍體如何處置?如被發現那駙馬必有被繩之以法之日!就算你替那駙馬頂了罪,試問在今後日子中你難道願你恩人生活在愧疚之中?”韓琦看似不甘的說了句“可是……”尚未等他說完,若溪看他似乎開始後悔繼續說道:“如果你想恩將仇報,那麼請你動手!我再不會管這事!如果你想報恩,回去勸勸那駙馬讓他回鄉丁憂並安葬好他的父母,儘到一個兒子應儘到的孝道!如他不肯你再來找我。”韓琦雖看似不願但也緩緩轉身向黑夜走去。若溪雖然知道韓琦跑的這趟是枉然而且駙馬定會和韓琦從此分道揚鑣,但是也想多拉一個人過來保護她們,同時也希望那個陳世美沒有戲劇中所說的那麼壞,希望他知道秦香蓮來找他後會和她回去即使做不成夫妻也彆鬨到後來的對簿公堂。想罷不禁搖了搖頭,由於空間問題若溪的腦袋狠狠地砸在神像上,不禁大喊一聲:“嗚!痛!”秦香蓮不禁抱緊孩子,用近乎哀求的聲音說道:“好漢,我實在跑不動了,如果你真要殺了我,請你放過兩個孩子,畢竟他們是無辜的”說罷把剛剛伏在她身上睡覺的兩個孩子用力的摟了摟。
若溪把腦袋從神像中探了出來,小聲的說:“大嬸,是我莫怕,剛才的關羽就是我假扮的,如果不是剛才不是不慎呼出聲來,我準備幫完你們後離開,可卻被你發現了。小家夥們睡著了?”秦香蓮一臉憐惜的看著懷中的兩個孩子輕聲說道:“剛剛在逃跑的時候太累了,剛剛進廟就睡在這堆稻草上。誒,小兄弟,你叫什麼?家住哪裡?這深更半夜的你在這郊外乾什麼呢?”啥,小兄弟?我沒弄錯的話,這具身體似乎是女性啊,低頭看看身上的衣著,懂了,這個女的為了行動方便女扮男裝。於是學著古代書生做個揖答道:“我叫淩居正,乃一孤兒,今夜,我錯過了打尖之處隻是借宿於此,若有有得罪之處請多多包涵”若溪在心中暗暗叫苦,這樣講話真是……難受!咱最崇拜的張居正大大啊,請原諒我借用你的名字,畢竟我實在不想用啥張三李四之類的鬼名字。至於孤兒嘛,的確啊,隻是時間被我稍稍改了改罷了。於是大家坐在稻草堆上開始了最難讓人忍受的沉默,默默地等待韓琦的歸來。本就好動的若溪怎麼忍受得了長時間的沉默,於是開口說的“請問大嬸,這兩孩子就是那駙馬的骨肉麼?他們叫什麼啊?”秦香蓮歎了口氣悠悠答道:“他們的確是世美的骨血,他們乃龍鳳胎。”指了指正在熟睡的小男生說道:“這個是潘軒,另一個叫潘玉。”接著微弱的月光若溪仔細的瞧了瞧他們倆,粉嘟嘟的小臉上雖寫滿了疲倦但是看得出他們很開心,不知是否夢見了他們朝思暮想的爹。若溪不禁伸出手摸了摸潘玉,剛剛抽手就聽到潘玉用稚嫩的聲音輕聲喚道:“爹爹,玉兒乖,爹爹不要離開我們好麼?”若溪不由得心疼了一下,不知這孩子有多麼思念那個萬惡的陳世美!於是模仿著男性的聲音安慰道:“玉兒乖,要乖乖聽娘的話,爹爹有事要忙,等爹爹忙完了就回來陪大家。”說完隻看到秦香蓮投來感激的眼神“玉兒他們老是纏著我,問我世美去了哪裡,我總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告知實情,怕他們失望。騙他們,卻擔心讓他們學會撒謊。剛才小兄弟這樣說倒是最穩妥的回答。”不久,韓琦回來了,他看見若溪愣了愣以為是路人倒也沒說什麼。他靜靜地走到神像前跪下說:“駙馬不肯。大仙你看怎麼辦?”這時一直忍著不笑的若溪總算忍不住了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韓琦正在想大仙為何不說話,但見坐在旁邊的男子卻無故發笑,於是起身問道:“不知閣下為何發笑?”若溪得意的笑了笑壓低聲說:“那駙馬對回鄉丁憂一事作何反應?”韓琦這才幡然醒悟,原來剛才的大仙就是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男子假扮,但從剛才的情形來看,他也並非一個隻懂喊打喊殺的猛漢。便向若溪說道:“我剛才剛進府,發現駙馬早就等在門口,我告知駙馬老夫人和老爺已逝之事,隻見駙馬雙眼紅了紅便立刻告訴韓琦千萬彆把此事宣揚出去,否則他一年的努力將全付之東流,三年後歸來也許早已物是人非……”說到這韓琦不由得頓了頓,用眼角瞟了秦香蓮一眼,隻見她雙眼噙淚,目光呆滯,口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些什麼,心思早已不在這件事上,仿佛這件事與她無關一般。隨後他走到秦香蓮麵前說道:“另外,駙馬讓韓琦告知額……大嬸……額……夫人,駙馬娶了當朝公主為妻,駙馬願意承擔日後你們一切生活起居的花費,隻是煩請您在這上麵寫上姓名再畫個押,並帶孩子回去此生萬萬不要再來尋他……”韓琦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完後從衣內掏出一張休書顫抖著遞給她。秦香蓮接過休書看了一眼,目光依舊呆滯不哭不鬨靜靜坐著,廟中安靜的可怕給人以難以忍受的壓抑感但誰也不敢說話,似乎一說話這個破廟就會瞬間崩塌一般。突然,秦香蓮發出幾聲瘮人的大笑便暈了過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