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然,隻能在心裡默默的對精市說一聲謝謝。
娃娃是我叫出來的,所以責任在我,精市這麼說,除了緩解我心理的負擔外,更是給我的依靠一個理由。
娃娃是一個孤兒。進入冰帝,是因為她良好的成績,以及出色的小提琴水品被特招。
娃娃曾經對我說過,她從小便是在孤兒院長大,那個‘古木’姓氏,隻是因為在她的院子旁,有一個擁有一定年頭的古木。
她很喜歡那棵樹,所以用那棵樹作為了姓氏。
後來,在冰帝就讀沒多久,因為冰帝擁有許多上流圈子的子女的緣故,娃娃找到了自己的親人。
那天,我們向娃娃道喜的時候,娃娃卻是用茫然的臉龐看著我們。對我們說,親人,是什麼?
娃娃說,那些親人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沒有出現,卻在她不想要的時候找上了門來。
娃娃說,她在小的時候,曾經有一個夢想。她希望,有那麼一天,她在樹下乘涼的時候,聽到院長婆婆說,娃娃,你的家人來接你了。
娃娃說,她的家人,並不一定需要富裕,隻要能夠有一種,讓她產生家的溫暖和需要的感情就好了。
娃娃那天說了很多話,印象最深的,便是那句:我憧憬的家庭,或許不需要富有。但是,我的家人卻是一定可以陪我歡笑陪我哭鬨,在我心傷的時候有人安慰,在我難過時有人陪伴,在我需要時回頭便可以看到站到我身後便足矣。
我記得那天,娃娃背地裡哭的很失態,用顫抖而嗚咽的語氣對我們說道:【為什麼,同樣是一個娘胎裡麵出來的,他可以從小享受錦衣玉食我卻必須在孤兒院裡……?就算是因為家庭的緣故丟棄沒有用的女兒,可是為什麼在家庭條件變好的時候,卻不來找我?為什麼……來接我的時候,卻是在妹妹死去的時候……嗚哇……我恨啊!他們究竟當我是什麼?!因為已經有繼承人的關係,所以被丟棄的女兒,沒有用了嗎?隻有在一直親手養大的小女兒死去之後,沒有執行婚約的對象時,才想起被拋棄的大女兒了嗎……?嗚嗚……】
自那天哭過之後沒多久,我便沒有再見過娃娃,後來斷續的聽說了娃娃在新的家庭裡麵混得不錯的消息。但是卻出人意料的,娃娃在這個消息傳出來沒有多久之後,又傳出她搬出去一個人獨自居住的消息。
而再度見麵的時候,娃娃卻不是那個掏心掏肺對人笑的對人好的爽朗女孩了。
那時的古木娃娃,開始變得沒心沒肺。
那時的古木娃娃,開始變得與人隔絕。
那時的古木娃娃,開始變得冷漠疏離。
對!冷漠疏離。
除了在開學之初便與她走的相近的朋友外,娃娃雖然還是一貫的對人熱絡,可是心卻再也沒有敞開過。
娃娃曾經用打趣的語氣對我們說過,如果她哪天出了什麼意外,請拜托我們處理和收屍。不要告訴她的家人。她曾經準備好的後事處理和遺書在她床頭抽屜裡麵的小保險箱裡,而保險箱的鑰匙,則在她的床墊中央壓著。
當時,煙很驚訝的看著娃娃,接著嘴角掛出微笑,搶過我手中的扇子,用扇子的邊緣輕輕的打了一下娃娃的腦袋,然後笑著對娃娃說: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
娃娃但笑不語。
現在想來,那時的娃娃,怕是早已預料到了什麼在交代禍事把?
我的心沉了下去。
當時因為想起了這件事,所以我沒有通知娃娃家人,而是以娃娃姐姐的名義,替娃娃簽了手術單。
我疲憊的揉了揉額角,將梳子放回原位,接著赤著腳走出了浴室。
伸手輕輕的推開窗戶,窗外的寒氣微微的湧進屋子裡。我皺了皺眉,接著轉身走回桌子前,開始吃著我的早飯。
最近發生的事情真的很多。
首先,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增多的網球部經理挑戰者;這點在我由掛名經理正式任職之後得到解決,後追查源頭後發現是校園BBS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傳出來的消息。
【冰帝男子網球部的經理八重黑曜隻是掛名而已。】
當時我黑著臉將這個網址發給了跡部大人,然後後果不知,由憤怒的跡部大人全權處理。
當然,這個帖子發表的時間,是在我被鬼上身後的第二天。
接下來,是我十五歲的生日宴的破壞。
犯人由煙找出來的,名字叫做小田恬。年齡13,就讀於立海大初等部二番G班。然後這件事情,交由被陷害的精市全權處理。
最後,便是娃娃的車禍。
警察說,娃娃的車禍是意外,但是我看……95%以上,卻是人為。
那裡那麼多人,那麼多車,為什麼那個司機能夠視若無睹的衝過來?
醉酒、疲勞駕駛……
嗬,真是笑話。在那種情況下,如果還不清醒踩刹車反而加快的速度,不是蓄意謀殺是什麼?證人?除了我們一行人,還有那麼多的司機在呢!要車牌號,我和蓮二完全可以提供!
所以我和玄一郎師弟向警局申請徹查,並再三強調,這並不是一個意外。
對!這不是一個意外。
當初過馬路的也不止我們一列,那麼多的人,為什麼偏偏撞我們,撞向和娃娃相近小笠原?
我承認我瘋狂,我偏執,可是如果我不弄清楚,我心裡再怎麼說也不會安心!
神奈川的警局,雖然想要推辭和拒絕,但是卻看在我身後的‘八重’和玄一郎師弟身後的‘真田’選擇了妥協。
反正都要清查的,不如給我們麵子,查的嚴肅認真些罷了。這個案子,疑點太多,理由足夠!
至此,我在稍稍放心一些。
我相信,神奈川的警察不會廢材到忽視任何的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