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用手摸摸我滾燙的額頭,眼裡閃著小火苗,“這麼冷的天在雪地裡走那麼久,你以為你身體很好嗎?”
“我的頭好暈,好燙。”我被燒的有點迷糊,感覺整個眼睛都發燙著要掉眼淚,不過這種狀態我卻很喜歡,總比心靈空蕩來的好些。我拉過仁王的手,死死的貼著臉,稍微解些溫度。
仁王皺眉望著我,接著歎口氣,坐在我身邊,病房裡一片靜默,我的左手打點滴那一滴一滴的聲音都能聽見,我把仁王的手換到另半邊臉,不去管仁王的姿勢是不是會艱難,我覺得現在的我真是有夠任性的。
“你喜歡豪門貴族的生活嗎?”仁王問的小心翼翼。
“不喜歡。”我吸吸鼻子,感覺呼出的氣體都是熱燙的,熏得我的嘴唇乾燥的很,我舔舔唇角,可憐巴巴的望著仁王。
仁王看著我很無語,歎口氣用剩下的手遞過一杯水,我就著手喝了一杯。歎口氣道:“雅治,你以為現在渺小的我能夠逃離他們的掌控嗎?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看上了我的什麼?想要利用我什麼?”
仁王看著的眼光透著痛苦和不知所措,我拉著他的手,實在替他擔心,一個少年最好的愛情居然扯進這麼亂七八糟的世界,我覺得我糟蹋了他的感情,我再一次詛咒這個該死的身世。
我在醫院躺了兩天,天知道,一個風寒而已,居然能夠燒的暈迷不醒,這個該死的脆弱身體,居然不給我偶爾任性的機會。
仁王一直陪著我,期間,仁王的姐姐仁王真希一起來過一次。她比仁王大四歲,在上大學,妝容精致,談吐優雅中透著開朗,是個很愛笑的漂亮女孩。不過她總喜歡在我不注意的時候看著我滿眼閃爍著亮光,每當這時候仁王就在一邊皺眉,他好像非常不樂意他姐姐跑到我這裡。
出院後,已經是12月30日,仁王送我回公寓安頓好就不得不回去,因為第二天是最重要的元日。仁王執意邀請我去他家,被我微笑著拒絕。
仁王走後不久,高田和古穀一起過來我的公寓,給我帶來了個爆炸消息。清水家最近打算和跡部家聯姻,但是沒有拿的出手的女孩足以與跡部相配,我極可能是他們考慮的人選。我實在有點雷,拜托,他們哪隻眼睛看出我能吸引跡部的呢。
儘管我已經做好會被利用的準備,但是聯姻的對象是跡部,仍然讓我驚訝不已。可是無論我多麼驚訝,下午的時候老頭親自出動,把我接進了清水家。說是晚上給我辦一個接風的宴會,社會名流都會參加的宴會。
我已經連表情都懶得給,甚至於一點點微笑都沒有,其實我沒有好透,還有那麼點懶懶的暈迷。我被化妝師折騰了半天,穿好禮服。我睜開眼,有點不可思議,這是一件粉紅色的絲質禮服,裙擺一直垂到腳下,稍微露出淡橘色的高跟鞋,腰上鬆鬆的一紮,腰帶是淺灰色旁邊鑲嵌銀色的細小花邊的帶狀,從粉色中間穿過,隻是那麼不緊不鬆的一紮,留下的部分淺灰色飄灑在粉色的裙擺上,朦朧而又飄逸。上身也是鬆鬆的掛著,兩條淺灰色鑲嵌銀色細小花邊的帶狀從兩肩滑下,勾勒出美麗的鎖骨,整體看著慵懶隨意,就像一個傲然的女王,不需要特意的修飾,從慵懶中透著犀利,妝容也很突出我眼睛的邪魅,淺棕色的眼影,淡色的唇膏。我挑眉微笑,想把我扮成女王麼,不過這倒確實把我的傲然以及犀利全部體現的淋漓儘致,那種懶散的不屑一顧確實很吸引人目光。
我的出場是經過刻意宣揚的,我認識的人不多。不過看樣子認識我的人、知道我的人很多,不著痕跡的眼神接觸以及細微的交頭接耳,都顯示我早已經成為上流社會的話題人物。
跡部端著酒杯過來,笑著道:“好久不見。”
我微微抬眼看了眼遠處不忘忙裡偷閒看著我們這邊的老頭和清水忠信,不出意料的看到他們的閃亮的眼光。
我勾了勾嘴角,笑著道:“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的華麗哪。”
跡部用手撫了下淚痣,笑著道:“啊恩,你今天也很華麗。”
這時舞曲響起來,跡部把酒杯放到一邊侍者盤子上,很紳士的朝我作出邀請。
我看了一眼已經露出笑臉的老頭,挑挑眉毛,微笑著把手搭到跡部的手上滑入舞池。
四周望著我們的目光很多,我看見那天對我出言不遜的女孩,她的目光尤其憤恨,幾乎實質化的想要把我撕碎,而她旁邊不遠處和我長的很像的男孩,隻是勾唇對著我端端酒杯。
我微笑著湊近跡部,“你就這麼落入他們的圈套嗎?”
“既然是為我們安排的,如不如他們的意,那得看我們高興不是嗎?”跡部說的很囂張,但是聲音也刻意的低著。
我微笑著看了一眼跡部笑的燦爛的臉,挑挑眉毛:“這不像你。”
“那是因為你對我的了解還不夠。”跡部看我一眼,笑著道。
“也許我也成為你的擋箭牌了吧,跡部君,不過我非常樂意替你解圍。”我低聲笑道。
跡部但笑不語,舞曲結束,我們雙雙下場。我伸手拿過一杯酒,被跡部擋住,換成了果汁。
我端著果汁有點點鬱卒,遠目望向人群,看到老頭異常燦爛的笑臉。我微笑著微微傾向跡部,“你可不要惹火上身啊,我看他們的意思,我們很難逃離他們的掌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