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跡部的輕哼聲我坐上車,跡部上車後,涼介居然朝我們揮手關上車門,這讓我不得不有種怪異的感覺,車子開始滑入大路,我不知道將會開去哪裡,對麵華麗驕傲的少年沉默的望著車窗外,並不言語。
“穿禮服還真不舒服,跡部。”我扯著裙子皺眉道。
跡部看了我一眼,抱胸笑著道:“你還真是個喜歡自由的人。”
“被看出來了,其實你可以說,你怎麼是那麼隨便的人呢,嗬嗬,毫無形象可言,吭。”我有點自嘲說道。
“那倒不至於,在女生麵前,你還是裝的挺像王子。”跡部鄙視道。
我撇臉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昏黃路燈,微笑著道:“那是一點點人生樂趣而已,你該欣賞才對。”
跡部估計是無語了,沉默的坐在那裡,我開始閉目養神,忽地想起沒給禮物的夏美和光司,鬱悶不已,這兩人就光顧著在那裡跳舞親密去了,居然敢把我忘記,我攥緊拳頭,是可忍孰不可忍,欺人太甚,太甚。
“你在那裡激動什麼!”打破沉默的跡部好像有點兒生氣。
我詫異的睜開眼,實在沒覺得有哪裡招惹他啊。跡部黑著臉掏出一個花紋古典端莊的小錦盒遞給我,我納悶的接過,跡部彆開臉看著窗外昏黃的路燈不言語,臉色慢慢變得緋紅。
我勾起嘴角打開,居然是一個綠寶石戒指,寶石被切割成橢圓形,幽深的碧綠在燈光下閃著盈盈欲滴的光彩,四周繁複的白金鑲鑽花紋,眾星拱月般的圍繞著,顯得寶石更加青翠欲滴,如果這時候我說不喜歡,那我自己都會咬斷自己的舌頭,我喜歡的都有點兒不太敢碰。
“怎麼?不喜歡嗎?”跡部問的小心翼翼。
我歎口氣遞過去,跡部的臉迅速的黑了下來,甚至開始憤怒,我挑眉笑著道:“不給我戴上嗎?”
跡部的臉一點點的綻放出光彩,他輕撫淚痣,然後勾起嘴角接過盒子,拿起戒指小心翼翼的戴到我左手中指上,不大不小,剛好合適,綠寶石襯著我的手更加潔白細膩,讓我手指的每個動作都更加修長靈動起來,真的很美,我想,物質在某些方麵來說,真的可以給人想象不到的滿足感。
“很美,謝謝你。”我眯著眼睛在燈光下打量左手,有點愛不釋手。
跡部看著我落出張揚的燦爛笑容,然後用手輕撫淚痣掩飾過分燦爛的臉,微微轉頭望著窗外,可是那種歡快,卻從他身邊彌漫整個車廂,司機適時放著清澈的音樂,女高音如山穀的風,輕柔而不羈,讓我整個人也跟著溫柔起來。
車子在一座豪華的酒店前停下來,跡部下車後,優雅的伸手將我扶出車廂,我微笑著挽起他的胳膊,走向酒店特意為我們安排的燭光晚餐。
蠟燭跳動的火苗在裝飾華貴的包廂牆壁上打上昏黃的暗影,朦朧而華美,我和跡部分做在餐桌兩頭,跡部優雅的切好牛排遞給我,我眯著眼微笑著將自己的遞給他,開始像個女王一樣的用餐,對麵的少年動作優雅,長相俊美,氣質華貴如帝王。
這大概是跡部一個美麗的夢吧,我不會不識時務的打斷他美好的向往,我能做的唯有拿出最優雅最美麗的一麵罷了。
牛排的味道不錯,我其實並不排斥,隻是無法忍受天天吃而已。我端起紅酒抿了一口,醇厚而香濃,我眯著眼睛享受這縈繞的酒香,微笑著道:“說起來,我認識你的時候是在去年夏天呢,都快一年了,時間過的真快,不是嗎?”
跡部放下刀叉,拿起酒杯朝我輕舉,輕抿一口,笑著道:“其實去年放春假的時候,我就已經認識你了,在海邊。”
我有點驚訝,那時候我剛出院,對這個世界非常陌生,經常會跑很遠到海邊散步,隻有大海深沉的潮汐聲,才能給予我一點點撫慰和消減對這個世界的憤恨。可是這樣的我不該引起跡部的視線才對,一個悲傷落寞憤怒的人,無論如何都美不到哪裡去吧。
我苦笑道:“那時的我,休提罷。”
跡部看我一眼,然後開始打量酒杯中的液體,半響才說道:“悲傷的深沉而絕望,淡漠而犀利,懶散的不屑一顧,偶爾的溫柔卻溫暖如春,這樣的你,不得不說,很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