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很想從她那閉著的眼睛裡,看出哪怕一絲表情,可是即使不去看眼睛,光從那搖搖欲墜的身體,以及蒼白的臉上一抹不正常的紅暈都知道,她現在是極其不好的。
是清水家終於做了什麼決定,殘忍的割裂她與那人的可能性嗎?抑或是那人終於驕傲的扭頭錯過了她?跡部的內心難以言喻的不是滋味。她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個碎裂的玻璃杯,隻要稍微加上一點力量,就會四分五裂,也像那被丟棄的網球,在冰冷的大雨下,孤寂而絕望的等待腐爛。
如果,如果清水家一定要做什麼的話,他跡部景吾難道還偉大的去阻止來成全她,他自認做不到,也不屑於此。那麼,她和那人注定不能在一起的話,是不是,是不是他可以將她現在奪過來。
跡部想也不想就攬著她進了車子,是的,即使大家都知道他對她的心意,那又怎樣,他還能掩飾這種熱烈的心嗎?不能的。
可惜,她還是繼續那樣的當他跡部景吾隻是普通朋友,問著什麼自由的話,跡部忍不住刺了她兩句,沒想到她忽然坐起身將臉湊了過來,那雙望過來的眼睛,也許是因為酒的關係,黝黑發亮直透人心,清澈的讓跡部移不開目光,忽然唇上的溫熱觸感,跡部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心跳都停止了一拍,接著急跳起來,熱血不住的往臉上湧,還聽見她惡作劇般的嬉笑聲,她顯然毫不在意。
跡部氣惱的發現,她的一個輕吻居然能讓自己反應這麼強烈,可是肇事者卻還完全不在意,隻當是不小心的一次身體接觸而已,還說什麼要負責的話,即使,即使是負責,也是他來負責吧,哼。
跡部紅著臉,隻想著將血液往身體彆的地方引該多好,她還在那裡樂個不住,顯然很滿意看到彆人尷尬的模樣,要不是這笑容打散了她那縈繞著的悲傷,跡部真的有點兒生氣的,不過這氣點也沒有維持上多久。
終於到了她的公寓樓下,跡部一秒也不耽誤的趕緊抱她下車,打破這該死的氣氛。
跡部其實一抬眼就看見了仁王雅治站在遠處,那目光無論如何也是無法忽視的,可是她卻全然沒有注意,看來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經呢。跡部刻意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向著那道目光走了過去,直到她終於發現那人的存在,掙紮的想要逃離,跡部這才放開手。
看著那人決絕的擦身而過,跡部微妙的覺得,似乎有一扇門將為他打開。那個男人將會錯過她的,一定會的。跡部一時竟然有點竊喜,但是一轉眼卻看到她那絕望的眼神,冰冷的淚水時,再也沒有那一分高興,她是這樣的痛苦嗎?她是這麼認真的喜歡那個男人的嗎?
跡部忽然覺得那個倔強的踉踉蹌蹌的身影就像隔著一層迷霧,離自己越來越遠,抓也抓不住的飄渺。跡部苦笑,剛才還那麼堅定的想要將她搶過來呢,可是現在他卻不敢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