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彭哥烈家族久久才出現一次的盛事,彭哥烈十代目--澤田綱吉的婚禮。
三浦春坐在新娘梳妝間的椅子上,心情還是起伏不定的。
看著套在人形模特兒身上的白色禮服,裙擺垂地,上麵點綴著無數珍珠鑽石,空白處刺滿了精致的刺繡,邊緣縷空,飄著一層又一層透明的輕紗。
看上去高貴而聖潔,精致而華麗,那是一件每個女人都夢想能穿上的服裝。
隻可惜,今天要穿上這件禮服的幸福女人不是她三浦春。
看著坐在梳妝台麵前任由化妝師幫忙上妝顯得既美麗又幸福的京子,三浦春咬著下唇,心裡覺得五味雜陳,充滿了各種情緒。
當”喜歡的人要結婚了但新娘不是我,而是我的好朋友”這種事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她真的不知該說什麼。
其實早就該放棄的吧?她一直都知道的啊!阿綱先生是那麼的喜歡京子。
但是她真的不想放棄!放棄那個突然降臨到她身邊的溫柔男孩,她隻是期望有那麼一天,他會轉而喜歡上她,所以抱著這個小小的希望追逐了他整整十年。
隻是真的沒辦法了吧?真的......要放棄了吧。
三浦春嘴裡像是剛啃了苦瓜一樣,滿滿的苦澀。看著好朋友幸福美滿的樣子,說她完全不忌妒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她動了動嘴唇想開口說些什麼,即使是打趣或是抱怨的話都好,但是舌頭就像是僵硬了一般,動都不動。
她們一起經曆過的種種回憶走馬燈似的在腦中輪轉,最後定格停下的畫麵卻是澤田綱吉手持著鑽戒,單膝下跪向京子求婚的畫麵。
京子喜極而泣的眼淚和阿綱先生幸福的微笑交織成一幅絕美的畫麵,完全沒有旁人插入的可能性,這畫麵像是刀子一樣把她的心刺的鮮血淋漓。
當時她隻覺得她的心撲通一聲墜落到了無底的池子之中,池子裡則充滿了檸檬汁與苦瓜汁,嘗起來儘是酸苦的滋味,好像有什麼非常沉重的東西落到地狠狠的摔成粉碎,胸腔空蕩蕩的,無比茫然。
“恭喜你們。”她當時,是這麼說的吧?
從那天之後直到婚禮這天的整整一個月裡,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整個人好像麻木了一般,茫然失措。雖然還是拚命的裝著與以往相同的笑臉,但是來往的每個人都知道,她三浦春失戀了。
“小春,你怎麼了?”京子從鏡子裡擔憂的看著她。
“哈伊?”三浦春回神,撐起笑臉擺了擺手,“沒有啦!小春隻是覺得京子你今天真的很漂亮呢!小春都看入迷了呢!京子你一定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
“謝謝你,你今天也很漂亮呢!”京子脹紅了臉,嘴角抑製不住的勾起,整個人充滿了待嫁新娘的羞澀與喜悅。
“是、是嗎?”三浦春愣愣的看著好友幸福的神情,隻覺得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她猛的站起身,膝蓋撞到桌子,動靜大的嚇了所有人一跳,三浦春自己也嚇了一跳,朝著眾人吐了吐舌頭,然後朝著門口跑去。
“我、我去外麵看看情況!”
外麵的婚禮雖然還沒開始,但是各個家族前來觀禮的人員已經陸陸續續的到達。
澤田綱吉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看見寵物狗都會害怕的廢柴鋼了,在時間的磨礫之下他已經成長為一個稱職的黑手黨首領了。
隻見穿著一身挺拔白西裝的澤田綱吉在其他家族成員的圍繞下,對著上前予以祝福的人一一回以禮貌的笑容,遠遠看著他渾身皆洋溢著幸福的喜悅。
三浦春咬著下唇遠遠的看了一眼澤田綱吉,心情異常複雜,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似的隱隱作痛,她不敢上前,怕自己在眾人麵前出糗,便轉身從另一個方向跑走了。
這是後院一處靜謐的庭園,庭園的中央有個白色的噴泉,噴泉的頂端站著一個長著翅膀的白胖小孩,手裡捏著一副小小的弓箭,弓箭的方向正好指著一棵大樹。
三浦春拎著裙子走到噴泉旁坐下,看著水麵映出自己的麵容。一副悲情的苦瓜臉,這讓她還怎麼參加他的婚禮?她試著擠出微笑,但是蒼白無力的笑容連自己看著都覺得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