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墜崖 秋妍隻聽風聲呼呼在……(1 / 2)

秋妍隻聽風聲呼呼在耳畔刮過,她連發暗器,腳下不亂,一鼓作氣往山頂上衝。

忽而,肩上一疼,秋妍腳步一滯。

餘護法趁機追了上來。揮刀直砍。

秋妍肩頭鮮血直流,疼痛難忍。所幸,刀上沒毒。她急點穴道止血,銀刀近在眼前,她來不及閃身,連退數步。

君池急道:“快放暗器!”手中折扇點餘護法身後大穴,逼他揮刀回救。

秋妍左肩受傷。左手動彈不得,聽到君池言語,右手連發數根銀針。

餘護法前後受製,回刀自救。

一時間,眾人已到山頂。

說來也怪,山下山間鬱鬱蔥蔥,山頂竟是寸草未生。隻有亂世嶙峋,鳥聲淒哀。

連藏身之處都沒有,兩人又都受了傷,今日凶多吉少。

左子陌見君池為救秋妍不惜受傷,心知秋妍是他軟肋。君池那把折扇招式詭異非常,輕功暗器嫻熟,自己要勝他是沒有問題,可是得費不少力,還有受傷的危險。

秋妍眼見金光一閃,刀風襲來,左子陌砍向君池的刀,竟然改向自己而來。心下一驚,急退幾步躲過。身後不遠就是斷崖,秋妍不敢再退,可幾次想繞過左子陌,都被他的刀擋了回來。

餘護法見閣主戰秋妍,自覺地去鬥君池。

君池眼見秋妍危險,卻被人纏住,實在是心焦,招式漸亂。

秋妍被逼在崖邊,進退不得。她抽空回頭望了一眼,隻一眼就嚇得不敢再看。下麵黑洞洞的深不見底。但多半是亂石荊棘之類,掉下去絕對不得好死。

她想過很多種死法,但絕對不包括,亂石穿身而死。這種死法,實在是,太不人道了。

她不敢向君池求助,怕他分心。

可左子陌的刀毫不留情,砍她脖頸。她招架不住,索性不擋,站在原處,發了數枚暗器,隻求同歸於儘。

一股大力襲來,她被重重一撞,跌倒在側。

隨即叮的一聲,君池的扇子抵在左子陌刀刃。他衫子上大片血跡漫開,青衫早已看不出本色。剛剛他見秋妍遇險,不管不顧拋下餘長老,拚著背上一刀,搶上去推開了秋妍。

他在斷崖邊,扇柄抵著刀刃。手臂上的傷口早就在打鬥中裂開,背後中了餘護法一刀,血汩汩的流出來,粘稠的粘在背上。

他知道自己支持不住了。其實,死也沒有什麼,隻是,秘笈還沒有拿回來,他無顏見疼他的父母;隻是,舍不得,舍不得把秋妍一個人孤零零的仍在世上。可是,沒用了,他支持不住了。

他一下子撤了力。左子陌猝不及防,刀向前衝。

君池沒有看他,他隻看著秋妍。兩人相處的一幕幕在腦中浮現。現在想來,連曾經的爭吵都是甜蜜。

秋妍驚得失了聲。想喊,嗓子裡卻像塞了團濕棉花。她倒在地上,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君池仰麵跌下去。他的眼睛還是那麼的漂亮,望著她的眼神中盛滿了不舍。

七年前的街道上,白衣黑靴的小小少年,微笑著,伸出白皙的手掌:“跟我走吧,小妹妹。”眼珠漆黑,燦若辰星;

六年前,君府後院大樹下,少年青衫玉帶,板著臉仰頭望她:“自己試著跳下來。否則你永遠學不會輕功。”神情嚴肅,恍若嚴父;

什麼時候喜歡他的呢?大概是在三年前的塞北草原。她坐在樹下,遠遠地望見他騎著白馬從地平線處飛馳而來。灑脫的風姿令金黃的落日都淪為陪襯。她猛然醒悟,他騎著白馬,是我的王子;

他送她十五歲及笄禮。他帶她去興隆玉器行。他挑著眉調侃:“原來你喜歡這種禮?”眉梢斜飛,眼睛晶亮;

他坐在樹下,樹影斑駁。“我那是太無聊,撿你回來玩的。”語氣平淡,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