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會，但是……我為什麼要救他？”看著盜蹠一下子就衝到我身邊不算，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毫不掩飾的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滿臉無辜的看著他。三百年前我看過冥王大人救治中了六魂咒印的人，一時感到有趣就學了下來，沒想到今天還能救人，不過……我和姬丹有沒有什麼交情，為什麼要用自己的功力救他啊！

“你什麼意思？”盜蹠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居然冒失的去抓一個女孩子的手，但聽到眼前少女的話後，他幾乎是將這句話吼出來的。“小蹠，不妨先聽聽軒轅姑娘怎麼說。”高漸離一把抓住盜蹠因為激動故而揮向軒轅夢的手，他清楚現在隻有眼前的少女才可以救治巨子，萬一惹火了她，誰都不會好過。

“你知道要怎麼救他嗎？我必須用我自己千年的道行作為賭注，為他續命。你知道對於一個妖來說，千年的道行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一個妖可以擁有升化成仙的機會，意味著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活下去資本。我雖擁有千年的道行，但是姬丹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用我來之不易的千年道行去救他？”

微微挑起眉，我看著眼前的眾人，唇邊冰冷的笑意變得越發冷漠。千年的道行，雖說我並不在意，但卻是對我來說必不可少的力量。有了這力量，我才可以守護我所在意的每一個人，才可以把每一個信任我，甚至將生命交付給我的夥伴們，保護他們不受傷害。所以這千年的道行，我不會輕易的使用。

“或許可以成功呢，那你不就可以保住你的道行了嗎？”原本站在一邊的雪女忽然開口說道，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期盼。“好啊，你既然這麼說，那我也無話可說。但是……”聽到雪女的話，我在心底冷冷地笑著，她根本沒將我的安危放在眼裡，隻有他們的墨子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什麼？”高漸離雖看出了軒轅夢的不滿，但卻沒放在心上，一心隻想救下姬丹。“但是，端木姐姐和他之間，就隻能活一個。”慢慢的走到被遺忘許久的端木蓉身邊，我俯下身細細的感受著她的脈象，在印證了自己的想法後，血眸中飛快地閃過一抹殘忍的笑意。

有什麼，是比在自己最在乎的兩個人之間做一個有關於生死的決定更為困難的。一個生，另一個就必須死。這世界上的事，有哪一件是可以事事順心的？

有生就有死，有銘記就有遺忘。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相生相克的，沒有什麼是可以兼得的而不付出代價的。我們在人世中所做的每一個選擇，所得到的每樣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之所以有人認為世界上有所謂的無價之寶，也隻是他們付出的代價不夠高罷了。

“為什麼？”雪女滿臉的不解，似乎是覺得我不可理喻。“這兩個人一個中了咒印，另一個現在隻靠著一口氣撐著。隨便一個人都活不過明天的日出時分，除非有人幫他們續命。但是我千年的道行隻能救一個，他們的生死都和我無關，所以我看在大哥的麵子上，幫你們救人。但是我將他們的生死放在你們的手裡，一個生，一個……必然會死。”

嘴上說著殘忍到極致的話語，但我的手上卻飛快的用銀針封住了端木蓉一直含在口中的那口氣，以防她在悄然間無聲的死亡。對於到底救誰的問題，我在心中其實早就有了決斷，端木蓉救過大哥，她的命是一定要保住的。但是我並不是墨家的人，他們的事情我管不著。但是我說過的話不會改變，我隻救一個，救了姬丹，我就不會救端木蓉，除非我救的人不是端木蓉。

“另外……我提前說一聲，就算我為端木蓉或是姬丹續了命，你們也要自己去找真正可以救他們的人，我為他們續命，但我不會治好他們。但是如果我不給他們續命，兩個人誰也彆想活到明天太陽升起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