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不了,隻能接受。女孩一直奉承著這句話,每當想到這句話時她總是很無奈地笑笑。
“帶上你的錢和物,從這裡滾出去找你的情人吧!”
“你認為我想在這裡看著你嗎?作為父親你給過小薰什麼?還不是隻知道跟你的狐狸精鬼混!”
“她是狐狸精?也比你這個母夜叉好!”
“我……離婚,離婚!我再也不要跟你過了,女兒是你的,你帶走吧,好自為之!”
“憑什麼給我?女兒是你生的。”
“我一個人生的了嗎?這三年你為了哪個女人要了我多少錢啊?我要點回報總可以吧!”
“我新婚可不想帶一個拖油瓶!”
“那我就想了?”
“要不是你……”
“好了。”女孩扶著牆壁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漆黑的瞳仁裡射出從未有過的冷冽,“我自己過。”
那對男女對視了一眼。
“小薰真乖啊,爸爸明天就把這棟房子渡到你的名下。”
“媽媽送給你一幢五層小洋樓。”
“這張卡給你,密碼是你的生日,今天開始每個月我給你打十萬人民幣。”
“我也是。”
“你18周歲那年我一次性給你打一千萬。”
“這……好吧,媽媽也給你打一千萬。明天就彙到你卡上。”
“從今天起我跟你脫離父女關係,我不再是你的監護人,你也彆拿我的名號亂招搖。”
“我們不再是母女,從此我們再無瓜葛。”
“……好。”女孩囁嚅了一聲,點了點頭,然後揚起嘴角,衝正在開門的兩人喊道,“叔叔阿姨再見!”
男人放在門把上的手頓了一下,他抿了抿唇,“……就……不要再見了吧。”
然後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女人望了望門外刺眼的陽光,打開了路易·威登手提包,掏出一把遮陽傘,一邊打開一邊說:“不要再來找我了哦……”
她踩著十厘米高的高跟鞋,隨手撥了撥大波浪的頭發,跨出了門檻,甩上了門。
女孩的嘴角噙著一抹微笑,那抹微笑帶著不可名狀的痛苦。
她站在原地,看著門。
“難受嗎……?難受就哭出來吧……”一個清雅的聲音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憐憫。
“還好啦。”女孩歎了口氣,後退了幾步,跌在沙發上。她縮了縮身子,手輕觸著手鐲。那動物的雙眼發出小小的湛藍的光芒。
“真是固執啊……”聲音是從手鐲上發出的。
女孩一直這樣,每當受傷的時候總是獨自忍受,還會露出沒心沒肺的笑容去取笑彆人的安慰。正因為如此,幾乎沒有人想要跟她當朋友,她也從不試圖改變自己的性格。
就像魚的眼淚隻有大海知道,女孩的眼淚隻有手鐲知道。但是時間久了,它便慢慢看不見女孩脆弱地在角落裡哭泣了。
女孩勾了勾嘴角,把目光投向身邊的落地窗——一群孩子在跳皮筋。
“薰。”那聲音突然打破了沉靜,“你是被詛咒的孩子,你要學會遠離彆人,要不然……他們會被連累的。薰你是很好的孩子,你是不想彆人因為你受傷的對不對?”
“我明白的,放心好了。”女孩收回了目光,歪著頭想了想,“Die,這個動物是什麼。”
她溫暖的指腹輕輕摩擦著那顆美麗的寶石。
沉默了一會,那個圓潤飽滿的女聲再次響起:“……雪魂。”
“……雪……魂……”女孩鸚鵡學舌地重複道。
“……薰……”
“……嗯?”
“……我們……一直都在等待……”
“……”
“……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