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你什麼感受,我一點兒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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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厲害麼,”歐文戲謔地笑著,“一夜之間就在人民心中占了主導地位。很厲害麼。”
夏朵背對著他,沒有說話。
他莫名地煩躁,走上去搭住她的肩膀,“你不會還在哭吧?”
“……加布裡埃爾總管特意的詢問,沃倫突然間來了那麼多人……還有宴會上奇怪的冷水和之後的無人追究……都不是巧合吧?”她抬起頭看他,臉上呈現出一種心碎的美感。
“……嗯?”
她抓住他放在她肩頭的手道,“我,根本不是什麼沃倫公主,對吧?”
有風從窗外拂進,微微吹動了他的睫毛。
“歐文殿下,告訴我。”
他低低地問道,“你要聽實話?”
“我要聽實話。”
“即使真相很殘忍?”
“不知道真相……更殘忍。”
他緩緩地拉開了一個輕描淡寫的笑容,“真是,被你發現了呢。原本還想遲一點再告訴你的。”
夏朵的身體開始顫抖,但她緊抿著唇,一聲歎息也沒有。
“怎麼了?我給你公主的地位,給你榮華富貴,給你萬眾矚目,你這麼仇恨地看著我乾什麼?”他伸出食指輕輕地挑起她倨傲的下巴,玩味地看著她濕潤的雙眼。
夏朵高挑起眉,“你以為這是我想要的麼?被人冷嘲熱諷,學習完全沒有用的東西學到要死,倒貼給一個完全不愛的濫情男人……你覺不覺得這對我來說很不公平?”
“公平?”他微微扯開了嘴角,蕩漾出一個邪惡的笑容,“這個世界本沒有公平可言——”他貼近了夏朵名字她耳邊曖昧而溫柔地吐出最惡毒的話語:
“公平即狗屁。”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偏偏選上我?”她對上他輕蔑的眉眼,“原本我還可以告訴自己是命運弄人,原來這我必須忍受的一切都是彆人強加給我的,你叫我怎麼接受?!……”
“——不要忘了,是你要聽真相的。”
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為了自己你什麼都可以做麼?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你的感受?”他的聲音低而富有磁性,他無辜而又平靜地說道,“說實話,你什麼感受,我一點兒也不在乎。”
她的身體像是秋風中蕭蕭落葉,如同怕冷般顫栗。
“不過……我不是很明白,”他的聲音仿佛是世界上最毒的蠱,讓冷意一絲絲侵入她的骨髓,“你忍受一時的辛苦,可以享有財富一直到你死去,垂青千史,而且我會對你好,不讓你受委屈,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她絕望地看著他。
“還是說——”他慵懶地舒展開了笑,得意洋洋,飛揚的眉角像極了惡魔,“你已經不可救藥、無法自拔地愛上我了?”
她的表情沒有一絲改變。
“所以你才受不了我欺騙你,害怕我們之間的距離不可挽回地拉大,你害怕我對你好隻是做給彆人看,你至始至終隻是顆棋子,我對你好隻是對‘棋子’的保護利用。你從天堂墮入了地獄,陷入了自卑的深淵並且完全沒有辦法……”
“住口!”夏朵毫無形象可言地尖叫出聲,“你……你……”
他的眼角彎起來,“怎麼,被我說中心事所以口不擇言了?”
“開什麼玩笑……”她憤怒得連指尖都在發抖。
他看見那珍貴的液體在她的眼眶裡湧動,但她吝嗇地不讓它落下。
“我……”她拉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最討厭你了!”
他無所謂地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她忽地站起來飛奔了出去,一串串“我憎恨你!”“我憎恨你!”如同利刃一樣紮入他耳中。窗外的風還是很冷,刀一樣刮進來,仿佛還帶著淚水的香氣。窗簾被迫動了動,就像他有些囁嚅的嘴唇。
她走了良久,他終於動了動手捂住額頭,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哦……?是麼?”
佐伊坐在窗框上抽了口煙,煙霧迷蒙了她的表情。
她似乎欲言,又止。
月光拓印出歐文那張大男孩一樣失落的臉。
讓人無意識自己就哽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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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氣跑到斯丹達爾茲河邊,感覺喉嚨都燒了起來。她一個踉蹌滑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