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是一場填色小遊戲,不過很難以重新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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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有白花花的胡子的醫生攬過他的肩膀,“你可真喜歡那個女人?”
“啊?”
老爺爺拍拍他的肩膀,“加油啊,及時把握,不要像從前那樣……”
“嗯,伍茲先生,我知道的。”
夏朵坐在床上,心情灰暗。
……“除非奇跡。”……
……“除非奇跡。”……
門口傳來細微的聲響,她知道是雷來了,沒有動。蒼白的臉,蒼白的唇,暗綠色的眼珠沒有一絲光澤,像是再也不會有光澤。
這樣子的她很醜陋,很醜陋。因為她的臉上寫滿了死灰一樣的絕望。
“夏朵……”雷衝動地抱住了她,“你不要這樣……”
她不哭也不鬨,不吵也不叫,就那麼靜靜地被他抱著。像一個早已失去生命的布偶,用沉默叫囂著她的疼痛。
雷抱著她,像是要抱到天荒地老。
她成為了一個瞎子,一個啞巴,一個累贅。她不可能靠雷一輩子,她不能死乞白賴地賴著他一輩子。於是她抓住他的手,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寫下:
F·R·I·R·A·N·K·A。
F·R·I·R·A·N·K·A。
雷怔住了,無力的臂膀輕輕地鬆開她孱弱的肩頭,緩緩地站了起來,堅定地站了起來,“我知道了……我們,明天就去。”說完他轉身就走。他不知道這個女孩在心裡默默地做了什麼樣的決定,他隻看到她臉上仿佛哭泣一樣的悲哀。要是他知道她心中的念頭,那麼他死也不會放她走。
他想問:為什麼你總是看不到我?但是他問不出口。他怕她覺得他的愛,太沉重。
夏朵頹然坐在床上,聞著木屋特有的清香,笑開。如同一杯苦茗,清淡而意味深長;又似一杯咖啡,醇厚卻讓人想要落淚。
那麼,做一隻飛蛾好了。——做一隻盲目的,沉默的飛蛾,在撲向火的那一瞬間用生命問問他:你的溫暖——可有一絲是真的?她要灰飛湮滅,要在烈焰中灰飛湮滅,要在她最愛的地方灰飛湮滅。她不要這樣活著,這樣痛苦地活著。
可是淚水卻打濕了臉。那是恐懼,是一個正常人對死亡的恐懼。對那更為長久,更為濃烈的黑暗與冰冷的恐懼。都說命運的殘忍在於它總是沉默。可是為什麼,她明明決定了自己的未來,卻還是如此地,沉重。
斯丹達爾茲河,仿佛母親般的味道。
請在原地等待,她將投入你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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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又回到了金碧輝煌的皇宮,處處充滿了金錢與縱欲的糜爛味道。伯納黛特高束長發,戴著金冠,貴氣四射。她輕搖小扇向她走來。
高跟鞋一下一下的撞地聲,仿佛是死亡的倒計時。
“你……”忽地,那張濃妝豔抹美麗異常的臉變得猙獰無比,細嫩的手指掐上她的脖子讓她喘不過氣來。她很想尖叫卻毫無作用,旁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卻都是冷酷的看客。
她努力想掰開那雙手,那雙手卻像滑膩膩的蛇一樣纏上來。
一個翩翩的影子走過。
歐文摟著一個陌生女人,談笑風生,又邪魅地轉過頭望了她一眼——隻一眼,卻似乎點燃了她所有的希望所有的鬥誌!她咽嗚地想要呼喊出聲那個魂牽夢縈的名字——
他卻依舊高貴地,孤傲地,踏著雄健的步伐,漸漸淡出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