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夢醒了。(1 / 2)

夏朵 白茶。 4124 字 11個月前

隻有水能欺騙我沒有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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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平凡無奇的馬車輕巧地駛入了斯裡蘭卡,被城堡的士兵攔了下來。一個雪白的身影從車上跳下來,拉下了鬥篷帽子。

士兵們倒吸了一口涼氣,大駭,立刻單膝跪地。她手一揮讓他們把要說的話全咽了回去。她亮出了尾指上的戒指——那是歐文與她的訂婚戒指。便走了進去。

馬車上傳來一個溫文儒雅的聲音,“夏朵,我走了。”

她沒有回頭。

“無論怎樣……我都會等你。”說完馬兒仰天長嘶一聲,車輪轆轆地滾動起來。

她停下了腳步,仍然沒有回頭。

風撩起她長長的鬥篷,露出了光滑的腳踝。她那麼瘦那麼瘦,她那麼蒼白那麼蒼白,她那麼憔悴那麼憔悴。連風都不稀罕帶她走。

天空很藍,卻很空曠。

不知是哪朵愚蠢的雲錯過了它的專屬陽光。

她重新走起來,看天邊的顏色漸漸紅了,也紅了她的眼睛。原本士兵是想送她一程的,畢竟亞比士的皇宮大得可以抵一個中等城市了,但是他們卻沒有這麼做。或許是她的背影太過於決然了。

讓人感覺,那是她一個人的戰役。

待夏朵走到格洛利斯大殿時,天已經黑了。她又累又餓又渴,但雙眸卻出奇地亮。馬上,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她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卻被士兵攔住了。

她不耐煩地抬頭,立刻把所有的士兵都打在原地,甚至有人尖叫了一聲。一個侍女打翻了盤子,嘩啦啦啦落了一地。她意外好脾氣地笑了,無聲地說:「讓我見他。」

那士兵忽然漲紅了臉,拚命地搖頭,支支吾吾地說道,“這個……這個……歐文殿下正在和軍務要臣討論重要的軍事機密,不能讓您進去。”

夏朵伸出戴著戒指的手,「讓我見他。」

“不行,這個機密是連威爾王子也不可以過問的。”

夏朵不耐煩了,伸手去撥開他,仿佛一伸手,就要可以觸碰到那扇冰冷的門,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那張妖媚的臉了——“吱呀”,門開了,她卻猛地自上至下全部僵住了。

“……歐文殿下……!歐文殿下……!!給我……嗯……啊啊……!啊……!!”

……和軍務要臣。……討論重要的……軍事機密啊。

一個士兵攔在她麵前,“黛安娜殿下……”

她木訥地收回了手,抬頭想給他一個優雅的笑容,卻是很難看地尖叫出聲。她無措地抓著自己的頭發,任憑怎麼拉扯著,頭發再怎麼疼痛也沒有辦法讓那些尖叫停下來。她不敢相信地後退了幾步,忽地腳下一空,就狼狽地跌下了台階。就這樣隕落。

“殿下!!!”

……似是把自己僅剩的自尊和驕傲全部踩在腳下。

……自己,也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

她狼狽地推開所有人,那些關切的麵孔竟然分不清是關心還是嘲諷。她推開所有人,自己也一次又一次地跌倒,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瘋狂地奔跑起來。像個瘋子一樣。

……憑什麼,歐文……憑什麼你總是要把我變得像個瘋子一樣?!

她的鬥篷還留著那個人的體溫,可惜衣服現在肮臟不堪,人……也走了。哦,是她斷了自己唯一一條拯救自己的後路,怪誰呢?……怪誰呢?

她緊咬著下唇不讓痛苦的聲音溢出口腔。

月光清冷地照在她慘白的臉上,好猙獰,好可怖。她一深一淺地踏在草地上。一腳滑進水裡。——好不甘心。原本準備做一隻飛蛾,即使是最後也是決然地死去,多麼偉大。而如今,她背負著恥辱和不堪,全身上下抹滿了肮臟,要這樣,去死。

好不甘心。

冰冷的河水像刀割著她的心。

她把臉埋入水中,放聲大哭。

隻有睡可以欺騙她沒有在哭。

太悲哀了。太痛苦了。一次又一次燃起希望又被生生熄滅的感覺,太難過了,太難過了。仿佛是先被無數把刀刺遍了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膚,又一盆冰鹽水自頭上澆下。

為什麼?!為什麼她這個傻瓜,在看到他哭泣的表情時還是自甘墮落地陷了進去,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他還是在意她的,即使她啞了或許他也不會嫌棄她的——他是愛她的,隻是他不說。

是這麼想的吧?可笑,太可笑了。

“為什麼?”她聽到了自己沙啞的聲音,“……我這麼愛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為什麼?!”

歐文,你情何以堪?

月光靜靜地在她臉上來回流淌。

根本……什麼都不是啊。

她根本什麼都不是。

……

“說實話,你什麼感受,我一點兒也不在乎。”

……

“因為我想和你睡覺,但是不想你誤會。”

……

他一直說得很清楚不是麼?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真受不了,惡心的倒貼貨。他也真不愧是他啊,演技那麼好,連眼淚也可以裝,隨隨便便就又掌握了沃倫的支持,有沒有她,根本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