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的話可是真的？”

“哦？哪一句？”他戲謔地看著她。

她被他看得煩躁，“算了。”酒氣漸漸地彙聚到了臉上，她隻覺得分外地熱，於是轉身欲走，卻被他拉住。

“當然是假的了。”

她轉過身，麵帶微笑地說：“也是。你那些大好前程怎麼可能會因為我而放棄呢。”

“是啊，”他左手撫上右手尾指上的尾戒，“所以我不會讓你死。”

她無言，大腦一片空白。

“很痛嗎？剛才聽到我說是假的的時候……很痛嗎？”

她往後退了一步。

“很難過嗎？夏朵，看著我的眼睛……”歐文抬起她的臉，“……很在意我嗎？”

她“啪”地打開他的手，落荒而逃。

……“不可以愛上他，絕對不可以。”……

……“他不是真的愛你的夏朵！”……

這個世界這麼黑，她該相信誰？

……沒錯，相信誰也不能相信他。

夏朵停下來，眼眶滿了，心卻空了。

歐文修長的手在空氣中停駐著，空落落。什麼也沒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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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朵，”威爾望著她單薄的背影，輕歎，“你為什麼不敢去愛呢？”

“你……你知道關於我的……‘真相’？”

威爾笑開，“嗯。我無意與歐文奪權，我們是同盟。”

“哦，原來如此。”原來他之所以叫她“夏朵”一直以來都不是親昵，而是時時刻刻提醒著她的身份。真是可笑，哈，原來一直是她自作多情。

“夏朵，為什麼你不告訴歐文你的真實想法呢？”

夏朵抓緊了欄杆，“你怎麼就這麼多管閒事呢？”

威爾愣住了，大概是自他出生以來第一次有人這樣對他說話吧。他愕然，“我隻是……我隻是不想你難過。”

“歐文殿下那麼高貴，我哪裡高攀得起啊？我什麼都不是，誰都可以欺負我。我沒錢沒權沒臉蛋沒身材，我有什麼資本好難過的？”

“夏朵……”

“像我這種倒貼貨，隨便玩玩就好。”她諷刺地笑了笑，“——歐文殿下也一定是這麼想的吧。”

“不是的！你不知……”

“但是我不會讓他得逞的！”她像隻高貴的天鵝昂起頭，“我不會愛上他！絕不！”

“你……”威爾已經完全怔住了。

“不要再說了，拜托你。”這是她僅存的一點自尊……天鵝總是高昂著頭，隻是不想讓人看到她眼眶中洶湧的淚水。

僅此而已。

她回頭看見卡蓮娜大殿上那幅壁畫，畫中的少年英姿勃發，金發藍眸，耳上一粒血一樣的紅寶石熠熠生輝。

“卡蓮娜……這個名字……”夏朵的心忽地一抽。以前都沒有發現，可是忽然覺得這個名字……為什麼這個名字……這個名字……竟然那麼地熟悉……

威爾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嗯，有些遲了，你要回去了麼？”

“卡蓮娜大殿……卡蓮娜……”

“看你又欺負我了，”他笑笑，“淨問些奇怪的問題。”

“奇怪麼？”她怔忡地再次將目光放到畫作上。

卡蓮娜？……可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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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朵坐在床上看書，忽地熄了燈。

歐文鑽進被子，夾著一團冷氣，讓她打了個寒噤。

他背對著她睡下，一語不發。

原來是同床異夢。

她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怎麼了，居然會對威爾說那麼過分的話……好像是一直隱藏的憤怒突然猛地襲來讓她變得如此偏激……還說了什麼永遠不會愛上歐文的腦殘話……難道……歐文聽到了嗎？

她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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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你真厲害。”

“……不能怪我，隻是我們心意相通。”

“嗬，龍鳳胎……麼。真是卑鄙啊……”

藍色的眼睛如同汪洋大海，有細細的波光溢出眼眶，“……你懂麼，我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