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痛到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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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封鎖得很及時,幾乎沒有人知道夏朵的瘋狂舉動。她傷得不重,隻是不停地說胡話。一個醫生來過後給她服了一劑藥,她立刻睡安穩了。而自那以後,她一語不發。
佐伊握著她的手,看她完美無瑕的笑容,心痛如絞。
她搬回了聖戴爾茲殿,除了佐伊沒有任何一個訪客。她就這樣坐著,靜靜地倚著床頭,半個月,沒有說任何一個字。侍女們都認為她是因為歐文殿下要娶君代了,她傷心過度,或者是想讓歐文回心轉意才裝啞。但事實上不是她不說話,而是她再說不出。什麼聲音也沒有。
那麼美妙的歌聲,卻成了她最後的聲音……
終於,弗蘭克的君代要回去了,夏朵要去道彆一下,卻在久違的斯丹達爾茲河與她相遇。
“黛安娜姐姐!”君代熱情地招呼她。
她笑。
“那個……歐文哥哥和我……你……你不會生氣吧?”
她還是笑。
“我和他……從小到大就一直……再說了,夏朵姐姐你不是還有威爾哥哥嘛,沒關係的吧?”
她百年不變地笑。
“夏朵姐姐……姐姐?”
居然……叫她“夏朵”呢。歐文,你就這麼急著和她撇清關係麼。還真是……什麼都說啊。
“姐姐……姐姐……你不會是……瘋了吧?”
夏朵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腦袋告訴她:姐姐最討厭做作的小孩了。
但是她的手還沒有碰觸到君代的臉,她忽地淒厲地尖叫了一聲,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左臉,眼淚的眼眶裡打轉,“姐姐……”
夏朵往後一看,歐文和弗蘭克匆匆地跑過來,還真讓她猜中了。
“姐姐……難道……難道你真的喜歡威爾王子?可是……可是……!!歐文哥哥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可以這樣?!姐姐……”
她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靜靜地站著,嘴角的笑容漸漸褪去,隻剩落寞萬千。
“姐姐……姐姐……”君代抓上她的手,被她嫌惡地躲開了。
“姐,你彆裝了。”
“黛安娜,向她道歉。”
兩個聲音。君代和弗蘭克同時怔住了。歐文和夏朵都自如地麵無表情。
夏朵淡漠地彎下腰去,火紅的發絲驕傲地譏諷著目瞪口呆的君代——原來這就是“真正的公主”。
好似她真的打了君代一巴掌一樣,君代的臉火辣辣地燒起來。她的高傲就是那無形的耳光。
弗蘭克怒氣衝衝地上去抱住她,“歐文殿下!你……你……!如果你就是這樣對待她的話……”
“我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那麼,我會帶她走。”弗蘭克扶起單薄的夏朵,靜靜地掉頭離開。夏朵任憑他抱著,無意識地撫上了右手的尾指。
果斷地摘下那枚戒指,踩過。
她仿佛聽到了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
根本沒有必要為了他弄得死去活來的,他是誰啊?夏朵抬手摟住了弗蘭克。
“……我姐,在你的退燒藥裡麵加了啞藥,”他的眼睛烏黑烏黑,晶亮晶亮,濕漉漉的,裡麵滿滿當當都是她。他伸手給她一個小瓶子,“這是解藥,每天一顆馬上就好。”
她哭了。方才的高傲全部都化為泡影,指尖顫抖地摟住他的腰,壓抑地落淚。
草地上一枚鑽戒安靜地躺著。就好像一滴鮮紅的淚珠。
一隻手將它撿起,上麵有一枚相像的戒指。隻是那下麵——
卻成了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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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對不起歐文。”佐伊抿著唇,倔強地說。
夏朵澹泊地望著她,“是他對不起我。”
她的聲音回來了,卻再無從前的清脆,而成了風一樣的凜冽。像是無形的刀子。割傷自己,也割傷彆人。佐伊固執地搖搖頭,“你……你不可能喜歡弗蘭克王子。”
“我說過麼?”夏朵虛偽地輕笑了幾聲,“歐文和君代,我和弗蘭克王子,孟斯爾德的支持就全然倒向歐文這邊了,不好麼?”
“你不可以喜歡上弗蘭克王子!”
夏朵的眼眶紅了,“為什麼?!他為所欲為就是情有可原,我追求自己的幸福就要被人責備,憑什麼?!你們難道就要看我悲痛欲絕生不如死才甘心嗎?!”
佐伊摸摸她的頭發,“……你什麼都不知道。”
“不要給我做出這麼一副有苦衷的樣子!……真是惡心。”夏朵走進盥洗室,將身體沉浸入溫熱的液體中,閉上眼睛。我沒有在哭。對吧?我才沒有在哭。
猛地門被撞開,“黛安娜姐……啊!抱歉!!”君代無措地睜大了兔子一樣的雙眼,楚楚動人,“姐姐……我……我……”
“你可以滾了沒有?”夏朵一字一句地說道。
她雙目含淚地退了出去,怕是又去找她的歐文哥哥去了。夏朵很頹然地想要尖叫,想要尖叫到把屋頂掀翻,想要尖叫到侍女們全部衝進來,想要尖叫到所有人都以為她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