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了我太完美的過去，卻不肯施舍我一個過得去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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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朵的頭一直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過了多久，亞瑟在她頭上一模，道，“發燒了。”

燈光昏暗，把一切都打得朦朦朧朧的，亞瑟的模樣完整地映入夏朵的眼中。黑色張狂的頭發，黑色的眼睛，眼梢微向上翹卻不邪氣，薄唇雪膚，一襲大紅色軍服，活力四射得讓人想要抓狂。隻是他的皮膚，白得讓人心悸。

那是一種病態的白，夏朵在拉瑪的臉上也看到過——

她抿了抿唇道，“你生得真好看。”

“好看？”他湊近她，幾乎要貼上她的鼻尖，“比斯維金第一美男歐文還要好看？”

她的睫毛顫了顫，心跳不可抑製地加快了，“嗯，比他還好看。”

“曼迪，你也很好看，”他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們倆正好一對。”

“……我像個老太婆，一點也不好看。”

亞瑟像隻小兔子一樣瞪大了眼睛，天真無辜地說，“那你可慘了，我最喜歡老太婆。”

“……現在是晚上麼？”夏朵尷尬地轉移話題，望向窗外。

“現在是中午，”他端起水杯遞給她，“來，喝藥。”

她溫順地服下藥，溫暖的液體滑進她的喉嚨，卻冰冷的心。造成她如此無奈地躺在這裡的人——是他。歐文。她望著窗外那抹不開的黑暗，抬頭望向亞瑟，“那為什麼還這麼黑呢？”

亞瑟一時沒有答話，終於說道，“因為太陽不喜歡我們呀。”

夏朵頓時毛骨悚然，“你……你……你不會是……你不會是吸血鬼吧？！”

“什麼‘吸血鬼’，是‘血族’。”

亞瑟依舊不緊不慢地收拾著杯具，夏朵卻全身汗毛都豎起來，雙眼瞪得老大直溜溜地盯著他。終於他“撲哧”一下笑開了，“騙你的。你看，我沒有獠牙。”

“喂喂！”她氣急敗壞，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老說謊會長鼻子的！”

“你嚇拉瑪去吧！”他笑開，“真假又如何，開心就好。”

她沉默了，沒錯，真相都是殘酷的。

“太陽……”他笑得很勉強，抽了抽細膩的鼻頭，“不喜歡我呢。”

她失神地望著他的側臉，開始明白他的皮膚為什麼這麼白了。想必這裡的人都是因為些什麼原因終年照不到陽光，所以皮膚都是一個顏色。

“曼迪，你把頭發剪短了好不好？”亞瑟回過頭，燈光模糊了他的輪廓，“你傷得這麼重，頭發長，難洗啊。”

夏朵稍稍猶豫了一下，抿唇，“好。”

“會不會不舍得？”亞瑟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剪刀，明晃晃，亮閃閃。

“沒事……”她彆開頭，“頭發長了就是用來剪的。”一如感情久了就是用來斷的，溫柔久了就是用來翻臉的。

他輕柔地撥出她的發，攏到手心，“我和歐文，曾經是夥伴喲。”

她一顫，聲音陰冷下來，“你真知道我是誰？”

“曼迪啊，我親愛的曼迪。”他一刀剪下去。

她的全身都開始不可抑製地顫抖，“你……你到底想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