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 seems to be the hardest 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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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卡鬆伯爵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地以破竹之勢一舉攻入了弗裡蘭卡。正當亞比士人民都認為沒有希望了的時候,卡鬆伯爵卻扣押了女皇奧德麗,向天下宣告了她二十年來的種種惡行,並告訴人民們,威爾殿下與黛安娜殿下是無罪的,隻是做戲,被處死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死囚。
原來在昨天晚上,與歐文陛下分彆多年的卡鬆伯爵認為自己被關入普哈拉可能並非他的本意,入宮與陛下相見,才發現陛下是在保護他不受奧德麗的侵害。於是他們之間的誤會澄清了,而陛下決定將計就計,趁著奧德麗放鬆警惕的時候將她一夥兒人一網打儘。
主犯奧德麗與從犯露茜於那三日之後被處死。
舉國歡慶。
全國上下喜氣洋洋,卡鬆伯爵戴罪立功,被提升為軍機處副總司令官。黛安娜皇後的身份恢複,暫住在聖戴爾茲殿。
14日晚,天很冷。
歐文獨自走出格洛利斯殿,微冷的空氣讓他打了個寒噤。遙望對麵的燈火通明,隻覺得愈發地惆悵了。……那之後,他們再無對話。說實話,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態,什麼語氣,什麼身份去麵對她。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他哈了一口氣,看那迷茫的白霧在空氣中氤氳。他轉身欲走——
“殿下!黛安娜殿下!!您在哪兒啊……您在哪兒啊……”一個焦急的女仆慌慌張張地衝出來,無助地低喊。似乎,是叫露娜吧?看她的臉,像是快要哭了。
終是沒忍住,他走上去詢問,得知夏朵不見了,而且自她回來後夜夜如此。他皺了皺眉,去了一遍斯丹達爾茲河河畔,空無一人。回來的時候猛然聽見了聖戴爾茲殿門口那一大片向日葵花田裡依稀傳出了痛苦的咳嗽聲。
他撥開花杆,果然看見她。她似乎剛從深沉的睡夢中驚醒,雙眼毫無焦距,輕聲咳嗽著。歐文想也沒想就怒斥道,“這麼晚了你坐在這裡乾什麼?!”
她驚異地轉過頭,臉上有著生病而造成的不健康的紅暈。她眼裡刹那間閃過慌亂、惶恐、痛苦和惆悵。歐文這時候才發現她赤腳坐在地上,衣裙也臟了,狼狽不堪。她的樣子看起來像是發燒了,雙目分外地亮,像是貓兒濕潤的眼珠。她的咳嗽聲變得劇烈,忽地她捂住了嘴。
他惱火地發現自己的音調太凶了,又猛然發覺從她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他辦公的窗。正好可以看見他。她居然每夜都如此。
會哭吧。
每一個冰涼的晚上,看著他燈光下的臉,她一定會哭吧。
她咳嗽得越來越狠,即使是拚命地捂著嘴也無濟於事,仿佛像是要將內臟也咳出來,讓人心悸。她半眯著眼,明明已經有液體在眼眶裡打轉,卻怎麼也不肯落下。
“你怎麼……”他放軟了語調,“你怎麼這麼任性。”
說完他正要脫下外套,她迷離的雙眼卻刹那間變得惶急,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抓住他的衣袖,“彆……彆……彆走……”
他愣住了,下一秒一把將她摟入懷裡狂吻。
熱情被她撕心裂肺的咳嗽打斷,她痛苦地搖頭,幾欲被奪走了呼吸。但是最終她終於穩下聲音來,沙啞地問道,“陛下……你,你可曾……可曾哪怕隻有一點……愛過我?”
他啞然,捂著嘴唇還沒有反應過來剛才口腔裡奇怪的味道。
她又是一陣狂咳,“等……等一下!就、就算是騙我的也……也拜托不要說‘沒有’……好……好嗎?拜托……我……我是真的……”
我是真的很愛你。——這種話,在這種時候,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但他在她眼中看到了這句話。他突然飛快地、緊緊地、狠狠地擁她入懷!他的聲音再也無法裝作冷漠。他悲傷地喚道,“夏朵……”
“對……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她伸手捂住蒼白的嘴唇,“對不起……對……對不起。我……我總是……總是……”話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因為往事不堪回首,一想起便哽了喉嚨。
“夏朵……”他輕撫她的後背,“都忘了吧……都忘了吧……”
“對不起……你……你一定很……很……”